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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他這麼對待的，除了路家那位素未謀面的小小姐還有誰？

記者們還想再多看兩眼，路渺渺已經被何知禮帶出別墅。

別墅門口，何向恆不知何時站在那裡。

他衣衫整齊，與剛才見面時並無多少變化，卻無端給人一種疲憊之感。笑容溫和，朝他們走來。

何知禮握著路渺渺的手掌下意識收緊，身軀微微一側，將女孩擋在自己身後。

何向恆自然注意到這個動作，失笑，卻什麼都沒說，問何知禮：&ldo;剛才你說要去紐約是真的？&rdo;

何知禮頷首，&ldo;早有準備。&rdo;

上次他讓江嶼準備房子也是因為這件事。

既然這裡的事情無法解決，那麼他和路渺渺住遠一點未嘗不可。

何向恆深深看他，彷彿這個男人不再是受他管制的兒子，&ldo;那麼公司呢？&rdo;

何知禮說：&ldo;何氏有數千員工，每一個都能頂替我現在的職位。&rdo;

何向恆：&ldo;可我的兒子只有一個，我不能把公司隨便交給別人。&rdo;

何知禮為路渺渺開啟副駕駛的門，扶著車頂送她進去，轉頭看向何向恆：&ldo;你未免想的太久遠，你還能在現在的位子上坐二十年。&rdo;

&ldo;知禮……&rdo;

&ldo;我來的時候和我媽說了一聲，馬上要去看她。&rdo;何知禮打斷他的話，說道：&ldo;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rdo;

何向恆站在鐵門前，看著那個陌生又熟悉的青年，輕輕不易察覺地彎動嘴角，低聲道：&ldo;去吧，代我向她問一聲好。&rdo;

何知禮不置一語。

他又看向副駕駛座的路渺渺，女孩眉眼平靜，側臉精緻。一時間恍然回到多年前的傍晚，她也是這樣乖順地坐在這裡，聽他講一些生活中的趣事。可是何向恆知道不一樣了，那個女孩早已離他遠去，或者說從不屬於他。

他張了張口，緩慢道：&ldo;渺渺，再見。&rdo;

路渺渺彷彿聽見了他的話，也看向他。

&ldo;再見。&rdo;

這是她留給他最後的話。

我的女孩，

你很勇敢。

你終於擺脫了我，擺脫過去。

路渺渺沒有想過何知禮會這麼快帶她見家長。

她來得毫無準備，原以為下午回去還能上一節課，現在看來別說上課，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回去都成問題。

路上，路渺渺抓著身前的安全帶，扭頭看向何知禮：&ldo;為什麼一定要今天見，明天見不行嗎？我什麼都沒有準備，要不要買點禮物？你媽媽喜歡什麼東西？&rdo;

女孩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足以見得她的緊張。

何知禮低著頭笑，說道：&ldo;不需要，她囑咐我只要把你帶過去就可以。&rdo;

……真的？路渺渺不太相信，&ldo;她知道我？&rdo;

何知禮點頭，&ldo;當然。&rdo;他不可能沒有在電話裡說過。

&ldo;哦，&rdo;路渺渺稍稍有些放心，轉而想起什麼，臉色突然變白了白，握在身前的手也收緊，&ldo;那她知道……&rdo;

何知禮當然能看出她在想什麼，趁著等紅燈間隙揉了揉女孩的腦袋，說：&ldo;別猜，我沒有對她說過這些事情。&rdo;

準確地說，是沒有對任何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