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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0001％，就是一百萬個唐躍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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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日（4）最大的向死而生

鐘錶在一秒一秒地跳動，時間在壓抑的沉默中緩緩流逝。

唐躍在崑崙站主廳內轉來轉去，偶爾緊貼著艙壁站一會兒，接著又轉來轉去，像是一頭長期被關在籠子裡表現出刻板行為的狗熊，他不安地揉捏著自己的雙手關節，內心的焦慮表露無遺。

&ldo;風速？&rdo;

&ldo;每秒四十三米。&rdo;唐躍看了一眼風速儀。

老貓點點頭，它看上去比唐躍要冷靜沉著，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腦螢幕，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機器人的面部表情本就不豐富。

&ldo;降低初始相位角……再降低相位角！入軌精度還有壓榨的空間……還有壓榨的空間！&rdo;老貓咬著牙，它在電腦上一遍又一遍地測試鷹號飛船入軌的每一步，&ldo;風速？&rdo;

&ldo;每秒四十三米。&rdo;

&ldo;純慣導累計誤差超過七米，靠不住，根本靠不住……風速？&rdo;

&ldo;每秒四十三米。&rdo;

它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風速，老貓終究還是暴露出了自己的焦慮和緊張，儘管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但它也在擔心這該死的天氣，下意識地一遍又一遍詢問風速。

崑崙站中的這一人一貓已經拼盡了全力，但奈何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微弱，站在唐躍老貓對面的是浩大磅礴的宇宙。

現實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東西，它不是故事不是童話，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不會有某個救世主從天而降，不會有某個隱世高手突然出現力挽狂瀾，更不會有什麼已經寫好的完美結局，多少噸的推進劑就能把登陸器推入多高的軌道，多一米都不可能。

老貓敲下鍵盤上的回車鍵，再次模擬鷹號飛船的入軌過程。

&ldo;上升段風速每秒四十三米，初軌測量……調相等待……失敗。&rdo;

&ldo;上升段風速每秒四十三米，進入初始軌道，調整相位角，開始轉移軌道……失敗。&rdo;

&ldo;上升段風速每秒四十三米，進入初始軌道，調整相位角，開始轉移軌道，進入停泊軌道……失敗！&rdo;

&ldo;失敗！&rdo;

&ldo;失敗！&rdo;

老貓已經記不清自己失敗了多少次，它手中有一支撞球桿，它要在一千米外把一枚撞球打進洞中，而且還是在蒙上眼睛置身風暴中的情況下，失敗才是正常情況。

物理學中有混沌理論，這種理論表明一個影響因素過多的複雜整體是無法精確預測結果的，比如說天氣，蝴蝶效應就是其中一個非常有名的概念，&ldo;一隻蝴蝶在南美扇動翅膀，兩周後就有可能在北美引起一場龍捲風&rdo;，初始條件的微小偏差，經過系統的放大，就有可能導致結果的巨大差異。

所以沒有人能把這顆撞球一桿進洞，這張球桌上的影響因素實在太多，從球桿到撞球到風速到球桌的光滑程度，差之毫釐，就失之千里。

但老貓仍然在堅持尋找成功的那一線希望，它不惜對抗混沌理論，對抗物理定律，對抗計算結果，它堅持相信在浩如煙海的繁雜引數中，一定存在一組，能成功抵消所有的誤差，讓鷹號飛船與聯合空間站完美地成功對接。

對於一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