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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週末的最後一晚居然會在醫院度過。
睏意逐漸湧上來,紀安澈趴在病床旁邊,逐漸闔上眼睛。
夏夜的涼風吹拂過窗簾。
紀安澈陷入混亂的夢境。
夢裡,數學題拿著砍刀正在追殺他,他拼命往前跑,最後前路只剩下懸崖。
就在紀安澈猶豫是否要跳崖逃生的時候。
突然,床單被用力拽了一下。
紀安澈簌然驚醒,坐起身大口地喘息,平息著劇烈的心跳聲。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到顧寒洲坐在病床,臉色慘白的像紙片,黑眸空洞地盯著虛空中某一點。
三更半夜比貞子還要嚇人。
嚇得紀安澈心臟病快要犯了,驚魂未定地問:「你怎麼了?」
顧寒洲漆黑的眼眸中蒙上一層淺淡的陰翳,晦暗的情緒在眼底翻湧。
「我剛才做了噩夢。」
他頭疼欲裂,痛苦地攥緊拳頭,手背崩出青筋。
夢境中的場景現在依然浮現在他眼前。
扭曲的屍體和剁碎的血肉攪合在一起,空氣中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讓他噁心又想吐,現在胃裡還有種反胃感。
這種夢,自從他重生以來,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
難道是上天給他的懲罰麼。
可他一點都不後悔,甚至還嫌前世做的不夠狠。
重活一世,不就是為了報復麼。
他要讓那些人生不如死。
手心突然被人用力握住,源源不斷的熱量順著面板傳來,顧寒洲不由得怔愣抬眸。
「夢和現實是反的,別害怕。」紀安澈握住他的手,頭頂一綹凌亂呆毛翹起,輕輕晃悠,如同柔軟的羽毛劃過心臟。
「我剛才也做了噩夢。」
紀安澈回想起那個噩夢,臉上表情逐漸變得酸爽難言,他抹了把臉,「被數學題拿著砍刀追到跳崖。真離譜。」
顧寒洲神色怔忪,眼眸中漾開笑意。
血腥怨毒的念頭在羽毛的撩撥下,化成林間的晨霧,莫名其妙消散一空。
只剩柔軟的情緒在心間流淌。
看到這個人,心情不由自主就會變好。
顧寒洲輕輕拽了拽紀安澈的衣角,嗓音不自覺地放軟,「哥,我睡不著。」
「睡不著?」
紀安澈認真提出建議,「呃,那要不刷幾套數學題?」
顧寒洲虛弱地以拳抵唇,輕輕咳嗽了幾下,「哥,我現在頭暈眼花,看不清眼前的東西,沒辦法寫題。」
讓一個高燒病人刷數學題好像確實不太人道。
紀安澈遺憾地收回打算去拿五三試卷的想法。
顧寒洲抬起濕漉漉的黑色眼眸,純黑的沒有一絲雜質,眼眸中隱約流露出幾分小心翼翼的期待和忐忑。
「哥,你能哄我睡覺嗎?」
話音剛落,顧寒洲臉上泛起窘迫的淺紅,手足無措地道歉,「對不起……」
「是我腦子燒糊塗了,這種冒犯的話不經過腦子就說出口。」
顧寒洲臉上流露出抱歉的神色,小聲囁嚅道:「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你就當作什麼都沒聽到就好。」
「哥,對不起。」
看到男主可憐兮兮的模樣,紀安澈心底父愛泛濫成災,「一點都不麻煩,哄睡覺那還不簡單。」
嘴上這麼說,紀安澈心裡其實在發愁。
他從來沒交過女朋友,對於哄人睡覺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實戰經驗。
看電視上演的,一般人晚上睡不著,似乎都會講故事哄睡。
「咳,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紀安澈在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