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4/5 頁)
呼嘯,聲如鬼哭狼嚎,許久不絕。四個人凍得全身打戰,趕緊脫下冰水浸透的大衣。冰穴中又冷又溼,僅穿裡邊的魚皮緊身衣,狍子屯獵戶說的穿魚皮,上邊有魚皮套頭,四肢也有魚皮手套和魚皮鞋防護,不僅防寒防水,走到冰面上還不會打滑,可是冰層裂隙中不斷有冰水滴落,一身上下全溼透了,若不引火取暖,四個人一條狗都得凍死。
我眼前漆黑一團,招呼大黃狗叼來一個狍子皮睡袋,摸到個打火機照亮。藤明月從狍子皮睡袋中取出頭燈照明,我們眼前一亮,只見冰壁近乎透明,呼吸出的白色氣體讓人感到更加寒冷,光束投在透明的冰壁上,折射出光怪陸離的波紋,甚至可以看到凍在冰層深處的魚,也不知是什麼魚,只是大得嚇人,千奇百怪的透明冰穴中,盡是前所未見的奇觀。
第十四章魚
【1】
我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凍傷,臉上和手上都生出了凍瘡,如果不是裡邊有魚皮衣,胳膊腿兒怕是已經凍掉了,處境十分危險。好在深山老林中的松枝,油性極大,落在水中仍可點燃。只要有兩三根油脂多的松枝,點起個火頭,別的溼柴扔進去也可以燒,正所謂火大無溼柴。四個人找來散落的松枝,攏了一堆火取暖。
我感到腦袋發沉,耳中嗡嗡作響,不知不覺失去了意識,恍惚中感到有一條大舌頭在舔我的臉。我全身凍得發僵,竭力睜開眼,發現其餘三人也都蜷縮在旁,火堆燒得僅餘殘灰,到處結滿了冰霜。狍子屯的大黃狗正用舌頭舔我的臉,又咬住我的衣袖,要將我拖出來。
我凍僵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怔了半晌,方才意識到兇險。如果不是狍子屯的獵狗叫我起來,我們即便是鑽進睡袋,也有可能被活活凍死。我感到四肢已經凍僵了,臉上的鼻涕都結成了冰,可能把手伸到火堆中都不會有感覺。我強行支撐起來,使勁搖動一旁的臭魚,叫他趕緊用松枝生火,又去叫藤明月和涅涅茨人。
涅涅茨人身邊帶了魚膏,他讓我們塗抹到凍瘡上。臭魚又生了一堆火,但是將松枝全扔進去,也不夠烘乾大衣。我抬頭看看高處,之前下來的冰裂已經重新凍結,冰壁雖陡,使用冰爪也該攀得上去,可是僅穿魚皮衣上去,非得在冰原上凍死不可,還不知道暴風雪會持續多久,少則一兩天,多則十天半月,那要看老天爺的臉色了。
臭魚說:“冰層下邊是個什麼地方,魚都凍住了?”
藤明月說:“似乎亙古凍土中的寒泉,凍結成了冰穴。”
我見冰原下的裂隙長得不見盡頭,問涅涅茨人:“你是在何處找到的西周玉刀?”
涅涅茨人的箭袋凍成了一個冰坨子,一根箭矢也抽不出來,他正拿到火堆前烘烤,聽我問起,他往左右看了看,伸手指向冰層中的魚。
臭魚氣不打一處來:“忍飢挨凍走到這兒,你就讓我們看這個?”
涅涅茨人比畫說沒錯,西周玉刀就是從魚腹中掏出來的。
我說:“西周玉刀又不是漁腸劍,怎麼會在這條魚的肚子中?”
藤明月讓我們先別急,她打手勢同涅涅茨人交談,我和臭魚卻在旁邊乾等。
臭魚對我說:“到這兒可什麼都沒找到,還給不給他金盒?”
我說:“等他帶路返回山洞,你再將金盒給他。”
臭魚說:“豈不便宜他了?不如給他二十塊錢,讓他又買肉又打酒,又娶媳婦又過年。”
我說:“你的錢也太值錢了,你跟他說不明白,不如給他金盒,別讓他以為你我言而無信。”涅涅茨人不認識戎人金盒,只以為金子值錢,可他的西周鳥紋玉刀也不下幾千年了,雙方交換,彼此都不吃虧。
我跟臭魚說了幾句,忍不住去問藤明月:“有沒有打聽出結果?戎人古墳是否在冰原之下?”
【2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