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2/5 頁)
是沒瞧見!
呂相說的精彩是指文武們在生死關頭的各類表演。別以為罷了朝這些人就沒地兒表演了,不,私底下的表演,那臺子搭得真是又寬又闊,深不見底,從國內搭到了國外,從城內搭到了城外。圍城第一日就有人上奏摺,請皇帝派員出城議和,雪片似的飛進內城來,都不用瞧那些人的嘴臉,光看奏摺就夠了。一張張紙後邊藏的是什麼醃臢心思,一目瞭然。
呂相自認不是什麼好鳥,但和這些人一比,頓時覺得自家萬分純良,簡直和羔羊差不多少。
那時何敬真還不曾真正站進周朝的權力核心,不曾被這大熔爐煅燒,不曾被一口口吐沫抹得炭黑,因此不大明白呂相一連的難言苦楚從何而來。呂相自然也知道這是個比他純良得多的老實孩子,受過的最大磨折,不過是被自己人從背後插了兩刀,當然不會明白被人紮成了篩子,還得身殘志堅地充當挽狂瀾於既倒的擎天柱是個什麼滋味,於是寬容地笑笑,又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便匆匆返回內廷向皇帝復命去了。
進到御書房,見皇帝正在看那堆成一垛小山的&ldo;請議和&rdo;摺子,呂相耷拉著老臉想:這位還真不嫌刺目剜心!我就囫圇掃了一本都沒眼看了,這位倒好,一本本看過去,還做硃批!
咳!呂相咳嗽一聲,皇帝從摺子堆裡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問:境況如何?
呂相不含糊,三言兩語把城內外境況說清楚了,餘下的就剩扯謊和掰瞎,他扯了個小謊,掰了一會兒小瞎,觀察了幾眼天子的面色,覺著這個馬虎眼兒打得不夠圓熟,混不過去,就乾脆把大實話和盤托出,說了說護衛將軍傷哪了,是大傷是小傷,血流了多少,處理了沒,吃喝了沒,休整了沒。
實話說大了也不好哇!皇帝一聽,又動了換人的心思。老流氓立馬端出張苦臉:&ldo;陛下,老調臣就不彈了,省得招您煩,但、但,這火候的事兒,就差那麼一根柴禾了……&rdo;。
皇帝不是不明白,是情不自禁。他怕。怕有什麼萬一。萬一一來,他這輩子就空了。
對皇帝的心病,呂相心知肚明,無話可說,只好扯了句他自己都不信的話,他說陛下勿憂,褚帥老驥伏櫪,一旦出馬,一個頂倆!
褚帥已經七十五了,再是志在千里也不能不服老。白髮蒼蒼的老帥站在搖搖欲墜的高臺上,一夫當關,抵擋不斷撲上來的萬千敵卒,那場面可不叫悲壯,叫悲涼!
整個周朝打得都沒人了?!弄這麼個老東西上來出洋相!
朝堂上的議和派也是這麼想的,奏摺上的貧嘴滑舌也是打這兒來的,可出乎大多數人意料的是,這老東西還挺經揍!不僅頂住了後邊三四天蜀羌軍重炮的狂轟濫炸、晝夜不停的急攻,還和護衛將軍打了場漂亮的配合。老帥與少將一合計,決定趁夜發一千騎,出西北門繞至敵後,什麼也不動,光燒襲糧糙。一戰功成,蜀羌軍以為援軍到了,怕被包了&ldo;餃子&rdo;,急急後撤,競相踐踏,踩死了不少。士氣是打出來的,勝了一場,士氣高漲,這時再從民間徵求退敵之計,果然有異人獻了條好計‐‐派人手出城,往二十里外的涇水上游投毒,這毒不對人,專門對馬,馬飲了放了毒的河水,立時癱軟抽搐,再上不得戰場。
攻防雙方你來我往,鬥了數個回合,歸總了來看,勉強算個平手。防守這方要拖,拖越久越好。攻城那方卻是拖不起的。第五日清晨,蜀羌軍派使來謁,說是要講和,指名道姓要兩個人做議和使者,一個是右相呂維正,一個是護衛將軍何敬真。
用腳想都知道皇帝是不可能答應的。
一個是股肱之臣,一個是長進命裡的小冤家。能去?!
去了股肱,江山社稷就斷了一根砥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