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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什麼?&rdo;何清承抵著他的額頭，鼻尖在這人臉頰上蹭著，帶著笑地問。

這句話自然是裝傻……

想什麼?

兩個方才互訴衷腸的愛人，沉浸在愛情裡的靈魂，交換了彼此的男人，這一刻，除了想做愛，還能想些什麼呢?

&ldo;想回家嗎?你家、我家都可以，就現在?&rdo;尹笑然隔著毛衣抓了一把何清承的腰，真帶勁。

&ldo;或者，我們去開房……隔街就有五星酒店。&rdo;尹笑然有點等不及了，說完這話又啄了何清承一下，好像現在自己所需的氧氣都要從何先生的嘴裡奪一樣。

&ldo;回家吧，回我家。&rdo;何清承還是笑著，很寵愛地揉了揉尹笑然的頭髮。他在尹笑然耳朵邊壓著聲說&ldo;在家裡舒服，我的床很大&rdo;，像在講述一個羞人的秘密。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分頭行動。

尹笑然把信用卡留給杜聰，讓他隨便刷。何清承則去桌子那兒拿了兩人的外套和花，告訴大家帳已結好，道了晚安便走了。

倚在酒吧門口抽菸的人不少，冷空氣裹挾著煙味撲面而來。本來是惹人厭煩的場景，可尹笑然卻第一次覺得尼古丁的苦澀也並非難以忍受，甚至有一種獨特的誘惑。

&ldo;約不上車……&rdo;尹笑然拿著手機，一臉苦澀地看著何清承。

今天是酒局，兩個人都沒開車，約車軟體已經排到300多號了，再加上杜松子在小巷裡，計程車也是看不見影的。

&ldo;先穿上衣服。&rdo;何清承見尹笑然只穿件毛衣就跑了出來，嘴裡說話都冒著白氣，心裡有點不快。他把羽絨服撐開，對準左胳膊，再對準右胳膊，最後還幫人拉上拉鏈。可尹笑然一直都捧著手機，盯著螢幕上久久不動的數字，眉頭擰成一團。

何清承說：&ldo;我約上了。&rdo;

尹笑然這才抬起頭來看他。

&ldo;怎麼可能，你什麼時候約的?&rdo;

&ldo;拿衣服的時候。&rdo;

&ldo;這麼快……你加了多少錢?&rdo;

&ldo;一千。&rdo;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句話尹笑然和何清承踐行的很徹底。

電梯裡還有其他住戶，兩人貼轎廂站著，一人懷裡有一束花。面上的花是故意打發看客的，而背後的手已經拉起來了。

&ldo;尹先生‐‐&rdo;

一進門，是何清承先壓住的他，就在大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何清承便把人按在門上。

&ldo;你還欠我一個吻。&rdo;

窗邊的那顆聖誕樹還沒有撤，幾百個小燈泡發出的光還是微弱的，卻很好看。尹笑然的臉上就映著那暖黃的光，眼睛裡也像是盛了星星。

尹笑然抬手拽住何清承的領帶，把人又拉進了幾寸。他勾著嘴角問：&ldo;怎麼個說法?&rdo;

何清承本來打直的手臂也被尹笑然這個動作帶的彎曲了起來。&ldo;今晚先是周墨親的你，後是季白親的你，如今你才還了我一個。&rdo;

&ldo;沒想到何先生是這麼斤斤計較的人……&rdo;尹笑然在他的耳邊說。

&ldo;分事兒。&rdo;何清承說。&ldo;你的嘴被誰碰了，必須斤斤計較。&rdo;

尹笑然聽見這話，就像被爆炸現場的熱浪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