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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榆踉蹌幾步，手裡的煙也拿不住，一路後退靠在槐樹幹上才找回重心。

尹笑然甩甩手，紅著眼說：&ldo;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上次沒和你計較，是不想讓何先生難堪，現在我可沒什麼好顧忌了!&rdo;

&ldo;幹什麼!&rdo;張立在後面一聲大吼。&ldo;馬上上臺了，還敢打架!想破相是不是!&rdo;他嘴上雖然批評的是尹笑然，可人也飛快側身過來，護在尹笑然前面。

方之榆用拇指抹了一下嘴角，沒見血。&ldo;尹笑然，你靠臉吃飯的，我不砸你飯碗……剛才一拳，我換你半小時，咱倆找個地方聊聊。&rdo;

圍觀的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尹笑然不想在大馬路上這麼鬧，張立老師、齊溪都是在大熒幕上活躍的人，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爆出什麼□□。他把人都哄上了車，說自己隨後就到。

齊溪搖下車窗問：&ldo;尹哥，要不要我幫你給何先生打個電話?&rdo;

&ldo;不用，你也沒他電話不是?&rdo;尹笑然笑得依舊讓人安心。&ldo;幫我點酥肉和肥牛，我一會兒就到。&rdo;

&ldo;聊吧。&rdo;尹笑然回來，淡淡地說。

方之榆用手擋住風，又點了根煙，還把煙盒遞到尹笑然面前。

&ldo;我不抽。&rdo;

方之榆笑笑把煙盒收進口袋，在寒冷的冬夜中吐出一口氣。這白煙被街燈染成了黃色，讓尹笑然想起跨年夜在杜松子門口打車的場景。

睹物思人，萬事萬物，都可以思人，連轉瞬即逝的香菸也是。

方之榆：&ldo;我以前也不抽菸，是和清承離婚後才開始的。沒想到一碰就戒不掉了……&rdo;

尹笑然沒回答，只是雙手插在衣兜裡，看著如雲如沙般翻湧的煙霧，心裡生出些蕭索的悲意。

方之榆：&ldo;在附近找個咖啡廳?&rdo;

&ldo;別了，就在這兒說吧。&rdo;

&ldo;不嫌冷?&rdo;

&ldo;冷，才會撿最緊要的話說。方之榆，你應該知道我沒什麼想和你說的吧?十分鐘，最多十分鐘，我就走。&rdo;

&ldo;好。&rdo;方之榆笑著沖尹笑然吐了個煙圈，充滿挑釁。

&ldo;那我就長話短說‐‐我和何清承準備復婚了，你別再來糾纏。&rdo;

&ldo;哼‐‐&rdo;尹笑然輕笑一聲，嘴裡也短暫地哈出熱氣，但很快又被冷風吹散了。

&ldo;方先生，怎麼?你是看何先生喜歡我，自己就想學著演戲嗎?演技太拙劣了，我都沒眼看。&rdo;

方之榆眼皮顫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ldo;早晚都會復婚的，你離他遠些。&rdo;

&ldo;方先生是怕我?&rdo;尹笑然挑著眉問。

&ldo;不是。&rdo;

&ldo;那咱們就各憑本事。&rdo;

&ldo;不自量力。&rdo;

尹笑然聳聳肩，歪著頭滿不在乎：&ldo;走著瞧嘍。&rdo;

方之榆拿著煙的手有些發抖，菸灰星星點點掉在地上。

&ldo;我更愛他!&rdo;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喊。

&ldo;尹笑然，我能為何清承去死!你能嗎!&rdo;

尹笑然失了耐性，不想在這裡聽無用的廢話。他轉身要走，手腕卻被方之榆擒住，狠狠把他拽回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