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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笑了,好傻。&rdo;
曲何伸出右手,縫合處被纏了一層很薄的消毒紗布,想必裡面是猙獰的疤痕,這個標記會給他帶來不好的回憶,他卻沒辦法讓它消失。
關栩臉上的笑容淡去,伸手輕扣住曲何的手,&ldo;是不是很疼?&rdo;
從沒有人問過他這樣的問題,他無數次摔倒,高燒到神志不清,咳嗽的肺部炸裂,幹活時砸掉半個腳趾……
一直以來,曲何都有種清晰明確的認知和定位,他是被拋棄的野孩子,價值不如一袋米麵,一桶油幾袋鹽。
他習慣了無人問津的的日子,像在荒蕪蒼涼的貧瘠山野自由生長的荊棘草,不時還面臨被踐踏的危險,過得廉價而瘋狂,落魄卻頑強。
如今這株草被人小心翼翼的連根拔起捧在懷裡要拿回家,視若珍寶的放進造價昂貴的培養皿裡當成靈芝雪蓮。
曲何心想,有那麼一刻他甚至體驗到了如願以償死而無憾的夢幻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強力不構成權力
人們只是對合法的權威才有義務服從
‐‐盧梭 社會契約論
第25章 告白
曲何還沒痊癒,很多後續關栩就幫他辦利索了,比如把寄存在銀行的身份證拿回來,把手機卡補了掛失,然後給他新買了一個手機,曲何不要,他就很生氣的要找人算不辭而別的帳,威逼利誘,最後曲何實在沒辦法拿了關栩一模一樣的舊手機。
關栩滿意了,自己的手機也剛換沒多久,本質沒區別,還多了點不分彼此的曖昧。
非常不要臉的開啟,一堆訊息湧進來。
他先是對大姑回了過去,並且只說曲何受了點傷,並沒有說他進入傳銷組織當了線員。
然後是道館那邊,武叔關栩也見過,是可以說實話的人。於是簡單的把事情平鋪直述了,只略過了最後一段曲何那不好的經歷。
武叔聽完只是感慨英雄出少年,然後告訴曲何這種事情以後還是他孃的少做為好。
關栩把一整個蘋果削完,皮從頭到尾都沒斷過,他切成塊放進榨汁機裡。曲何牙齒腫的太厲害,流食吃著都很痛苦,只能輸營養液,喝一些湯湯水水。
曲何看著他的發旋兒,突然有些恍惚,很難想像那麼張揚恣肆的一個人會這樣溫柔體貼的坐在這為自己服務。
他頎長挺拔的身體,完美弧度的線條肌理,形狀優雅的鎖骨脖頸,高挺的鼻樑深邃的輪廓,還有那雙茶晶色的好看到不像話的眼睛。握著水果刀時修長有力的手指,像一件藝術品。
曲何不動聲色的閉上眼把目光截斷。
他想了想,世界這麼大,人生這麼長,總會有這麼一個人,讓他想要溫柔的對待。【1】這個人如果是關栩,皆大歡喜,如果不是,也不必暗自心急。總會有可以避風的港口渡你風雨飄搖的船帆,讓你的心靈如月之皎潔如春之溫暖。
&ldo;對了。&rdo;曲何突然想起什麼,&ldo;那些人怎麼樣了?&rdo;
&ldo;哪些人?&rdo;
曲何想問問杏芳姐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好不好,但想想陳嘉那個無可救藥的樣子又覺得男人也不靠譜,他看關栩的目光既順眼又帶著懷疑審視,後者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坐立難安恨不得視網膜裡長出內視鏡看看全身裡外有沒有不合適的地兒。
&ldo;沒什麼。&rdo;有些人有些事其實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曲何躺了兩天,覺得自己可以出去了,這裡不像是窮人能住的地方,他怕再待下去十萬塊就得交代。
&ldo;要出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