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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下旨，來的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大太監，避退了所有人在沈檀之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沈檀之皺著眉，似染著冰霜。

卻也終於要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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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相公是奸臣（71）

這次進宮，沈檀之沒換朝服，依舊著一身白衫。

縱使知道楚嬋如今不會醒，他依舊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萬一……到那時，她見到的，是她最喜歡的模樣。

皇帝許久不被人挑戰天威了。

原先是憋了一肚子火，但看到沈檀之那張清冷出塵的臉，到底最後只嘆了口氣道：&ldo;把人都放了吧。&rdo;

沈檀之不應。

皇帝又說：

&ldo;好歹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你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人都拿了……一個個都告上來的，便是朕也難做，更不要說你了。&rdo;

&ldo;為了區區一個楚家女……景行，不值當。&rdo;

須臾。

沈檀之抬頭去看鸞座上的人：&ldo;陛下說完了？&rdo;他的語氣很淡。又透著股說不出的刺骨疏離，&ldo;說完，容臣先行告退。&rdo;

說罷，便欲走人。

&ldo;沈檀之！&rdo;

皇帝是真的怒了，可一對上沈檀之冷漠的眼神，好像整顆心都潑了一盆冷水。

青年看他的眼神一如過往每一天在朝堂上的那樣，剝離了表面假意的恭順，餘下只有最深最遠的冷漠，深深刺痛了皇帝的心。

最後，皇帝只有頹然的坐在龍椅上，滄桑道：&ldo;景行，你還是不可原諒為父嗎？&rdo;

他說的，不是&ldo;朕&rdo;。

&ldo;陛下自重。&rdo;沈檀之說道，&ldo;微臣姓沈。&rdo;

不姓蕭。

年逾四十的皇帝看著底下的青年。 。那張臉雖改了性別，卻依稀可見前人的輪廓，他眼底流過緬懷，似又回到當初那段最愉快的時候，但轉瞬，又是沉痛。

皇帝沉沉道：&ldo;你知道朕……我在說什麼，你是姓沈，跟阿婉姓，但你同樣……也是我的兒子。&rdo;

一語道盡天機。

&ldo;你若不是朕的兒子，光你這兩日做的種種……&rdo;哪怕有前邊無數功勞頂著，便是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沈檀之依舊冷淡：&ldo;那便請陛下來治我的罪。&rdo;

&ldo;你――！&rdo;

皇帝被他的態度氣到，可雙目交匯的瞬間，他又分明看到青年眼底閃過的銳光――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徹底的剷除我！

這一眼，不像阿婉。。兇狠地像年輕時的他。

到底是自己的血脈啊……

皇帝有些恍惚地想著，忽然又笑起來，還穿著那身明黃刺目到不易近人的衣衫，面上卻意外暖絨出幾分慈父的姿態。

這是他最寵愛也最得意的兒子，他如何會殺他呢？

皇帝招了招手，叫他的字：&ldo;景行，你過來。&rdo;

可沈檀之已沒了耐性。

進宮頗久，不出預料的話，今夜之前那神醫便能趕到，到時，他必然是要在旁邊守著的，而阿嬋也已昏迷了太久。

於是，他說：

&ldo;君臣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