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坊裡行(8)(第2/4 頁)
,馮庸根本不給對方機會,張行看的清楚,這位總旗明顯也是一位修行道上的人,走到孫倭瓜前,忽然運氣,握刀之手明顯有一絲偏向土黃的變色,隨即彎刀劈下,直直砍向了孫倭瓜的脖頸。
不過,不知道是孫倭瓜脖子太硬,還是馮庸養尊處優許多年,失了計較,這一刀下去,只將半個腦袋削下,血濺的滿地都是,氣管露著外面都還在鼓動,孫倭瓜的一雙眼睛也睜得極大,逼得馮總旗抽回刀子,復又運氣砍了一刀,才勉強將首級斫下。
孫倭瓜既死,周圍被捆縛的下屬、親信、打手如喪肝膽,其中一人更是因為雙手被縛鬆散,直接運氣扯開繩索,然後奮力頂開身前一人,便要逃竄。
但事到如今,哪裡輪得到他來跑?
四下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棍棒刀槍,逼得此人只能運氣到四肢,將雙手染得發綠,然後攀著牆走,宛如一支壁虎……張行原本只是扶刀肅立不動,但眼見著此人亂竄到自己前方的牆面上,再加上心裡始終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便乾脆轉過身來,劈手從旁邊一名看熱鬧的金吾衛手中奪來一把鋼弩,然後取了一支弩矢,藉著單腳一踩,弦子一上,復又抬手一放,便將此人釘在牆上哀嚎不斷。
只能說,動作熟練的嚇人。
一擊而中,待回頭來看馮庸,後者正努嘴示意,張行便也不做他想,走上前去,招呼幾個幫閒用哨棒、鐵叉將人叉下,然後一刀攮入那人心臟位置。
接著,沒有任何意外,一股無形的氣流直接順著刀柄湧來,張行試探性拔出刀來,那股溫和的真氣依然湧入不斷,最後依舊盤踞在胸腹之間。
身邊亂糟糟的,張行根本來不及感受這股新的真氣是什麼屬性,只覺得自己之前還覺得短期無望的第五條正脈隱隱鼓脹,似乎只差幾次衝擊了。可即便是這方面的感覺,也迅速被他拋之腦後。
無他,待張行轉過頭來,發現身後已經在大開殺戒,一眾青魚幫骨幹宛如市場上的雞仔一般被淨街虎們按倒在地,肆意殺戮。
當此之時,張行只覺心亂如麻,既沒有上前補刀賺便宜的意思,也沒有什麼惋惜可憐之意。
畢竟,這些幫眾平素也註定不是什麼好人,他們是這座城市徹徹底底的黑暗面,欺男霸女,逼良為娼,便是做個走私,都忍不住充個臨時的人牙子,往城裡拐帶些女子、嬰兒之類。
張行不能接受的,其實還是小趙的死。
其實,論關係,他和小趙不過是臨時的同事,雙方甚至還有些相互膈應,跟都蒙那種相識雖端卻託付生死的關係不是一回事;論是非,肯定還是孫倭瓜惹事,甭管是誤傷還是怎滴,到底是他惹出的人命;便是說到稍有自責,這個責任他也大不過派活的馮庸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張行心裡總為小趙的死有些異樣情緒,而且暫時只能歸於事情發展的太快太突然了。
青魚幫走的宮中北衙關係,參與洛河走私,只要宮中稍微漏一點點,便是天大的利市,何況孫倭瓜已經做這生意四五年了?故此,甭管張行犯什麼嘀咕,都不耽誤這是一場財富的狂歡。
殺人之後,上下再無顧忌,人人吃的盆滿缽滿,等到中午時分,靖安臺來了一位六品黑綬,控制了場面,居然還能這宅院中抄出成批的上好蜀錦、大量的銅錠出來。
這還不算,這位黑綬著實眼尖,一眼看出左右兩通偏院的房梁太粗,而且居然是連續的,著人推倒後,居然取出了兩根極粗極壯的上好金絲檀木。
除此之外,還免不了各方扯皮,各衙門的高層、中層各自皮裡陽秋,相互打唿哨,而各部門公人也往來不斷,將事情一遍遍朝著那些當事人問詢個不斷。
但是,正如馮庸說的那般,總歸是官兵拿賊,總歸是黑白分明……更重要的是,總歸黑道殺了在冊的官兵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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