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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翰林院時,趙明錦與葉濯坐馬車,高齊騎馬跟在後面。
一路上趙明錦將蘇展的來歷為人打聽了個遍。
蘇展是乾元二年嶽山書院舉薦的儒生,拜在左相門下,文采斐然,相貌清秀,頗得皇上喜愛。
總之按照葉濯的說法,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過這位人才實在寡言木訥,不擅交際,在官員中間有些吃不開。
起初皇上有心磨鍊他,讓他去了禮部任職,只可惜一年過去,他的性子仍沒有改觀,最後只能將他調去了翰林院。
趙明錦明白,相較於禮部來說,翰林院實在是個沒甚前途可言的地方。
永昌侯地位尊崇,又頗受天家青睞,即便攀不上葉濯這樣的王爺,選個侯伯世子做女婿才最合情合理。
親事門不當戶不對的……
她腦中靈光一閃:「侯爺選他做女婿,你說是不是因為郡主也……」
葉濯明白她的意思:「近幾年永昌侯與石相愈發交好,郡主嫁給他的門生,倒也不足為奇。」
「那郡主喜歡蘇展麼?」
趙明錦只見他愣了一瞬,極短的一瞬,快的讓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年初外邦使臣來朝,郡主求皇上將蘇展調去鴻臚寺,跟著長長見識。」
雖然沒有直接答她,但趙明錦能聽明白,這就是不喜歡了。
到了翰林院,葉濯先下了馬車,又回身抬手接她。那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勻稱,手掌白皙,泠然如玉。
葉濯的手總是帶著熹微涼意,與她的全然不同。
趙明錦暗中用衣裙抹了把手,指尖觸到掌心的厚繭,讓她不由一怔,莫名想起安慶郡主那雙纖細白嫩的柔荑來。
「就這麼點兒高度,還難不倒我,」她繞開葉濯的手,直接跳下車,「王爺請。」
翰林院果然如高齊所說是南淵筆墨氣最重的地方,方一踏入,趙明錦就被燻的有些頭疼。
雖說鴻儒學士骨子裡都帶了些孤傲清高,但見到閒王撩袍進來,還是頗有眼力的。見禮的見禮,奉茶的奉茶,翰林供奉親自來迎,瞧樣子似是對葉濯真心的恭敬,而不是出於地位的高低。
她刻意緩了一步,與落在後面的高齊並肩:「王爺很懂這些?」
「豈止是懂,」高齊眉毛一挑,同她賣關子,「這麼說吧,王爺的書房娘娘可去過?」
「自然。」
「世有傳言,天下十分珍藏卷,八分盡在點墨閣。」
點墨閣她只上到二層,瞟了眼書名:「沒細看。」
「那可是旁人想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
說話間,一行人已出了翰林院正堂,來到後方小院,院內蘭花開的正盛,清幽怡人。
「近日蘇編修得了一幅《仙人松鶴圖》,似是吳牙子真跡,那圖毀損嚴重,他將自己關在房中,已沒日沒夜修了許久了。」
供奉說完,正好到得一間屋前,抬手敲了兩聲門,裡面沒人應聲。
趙明錦心頭一凜:「出事了?」
「不會,」供奉等了片刻,直接將門推開,率先踏進屋內,「蘇大人,王爺和王妃來了。」
趙明錦跟在葉濯身後,只見屋內窗子皆被布簾遮住,光線極盡暗淡,蘇展背對著他們站在牆邊,執筆似在描摹著什麼。
日光從敞開的門中湧進來,打在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中。他恍似沒聽到供奉說了什麼,只有些暴躁的出聲:「速速將門關上!」
高齊下意識關了門,回過神後又不由抽了兩下嘴角。
供奉滿臉尷尬:「王爺,您看這……」
「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