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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改變了，因為他一推門就看見肖醫生正站在病床前，俯身看著小冰，雖然他看不見全部的光景，但他看見了小冰的兩條光腿。他走近幾步，眼前的景象差點讓他驚叫起來：小冰身上蓋的床單被揭開了，穿的那件病員服也被掀開了，腰部以下除了一條小小的內褲，幾乎是赤裸的。

肖醫生大概是太專注了，沒發現他進來，但小冰看見了他，象是給肖醫生報信似地說了一句：&ldo;你買飯回來了？&rdo;

肖醫生轉過身，看見了他，面不改色地替小冰合上病員服，拉上床單，問道：&ldo;買的什麼？&rdo;

他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恢復過來，僵硬地站在那裡望著肖醫生。

小冰提醒說：&ldo;人家肖醫生在問你話，怎麼傻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回答一聲 ---- &rdo;

他連忙說：&ldo;噢，是 --- 扣肉，她說 --- 你說 --- 雞鴨魚肉都能吃 --- &rdo;

肖醫生接過飯菜，象惡婆婆挑剔小媳婦一樣皺著個眉頭看了一通，說：&ldo;搞什麼名堂？說了她只能吃低鈉飲食，你聽不懂還是怎麼的？這菜裡全是鹽菜嘛，怎麼個低鈉法？

他解釋說：&ldo;這是梅菜 ---- 她愛吃 --- &rdo;

&ldo;她愛吃你就讓她吃？也不管對她身體有沒有好處？你怎麼這麼不負責任？&rdo;

小冰出來打圓場：&ldo;沒事，我只吃扣肉，不吃鹽菜就是了 --- &rdo;

&ldo;鹽菜裡的鹽早就蒸到肉裡去了，這不能吃，重新去買吧，買清淡些的 --- &rdo;

他不知道剛才是不是撞破了肖醫生的好事，現在肖醫生想來個調虎離山計，把他支走，但他又沒什麼可辯駁的，梅菜裡的鹽恐怕是有點多，可惜他剛才沒想到這上面去。

還是小冰出來救場，說：&ldo;不用再買了，我就吃麵吧 --- &rdo;

肖醫生沒再堅持讓譚維重新去買飯菜，只教訓他說：&ldo;我在這裡拼命地治療她，你在那裡拆我的牆角，病人家屬不配合，這病怎麼治？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什麼也不懂呢？&rdo;

他長這麼大都沒被人這麼劈頭蓋腦地訓過，他從小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做什麼都力求做好，免得被人批評。現在真是倒了邪黴了，每次都被肖醫生訓孫子一樣地訓。但他知道醫生得罪不起，只好忍氣吞聲。

肖醫生絮叨了一通，起身告辭，對小冰說：&ldo;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給我打電話 ---

艾米：同林鳥（50） 2007-05-14 07:11:01

肖醫生走後，譚維就張羅讓小冰吃麵。小冰撐起身子，半靠在床上，他餵她吃。小冰的胃口還是不怎麼好，說面沒什麼味道，但是扣肉好吃。他就象平時那樣，把扣肉上肥的咬下自己吃掉，只把瘦的餵給小冰吃。但他有點做賊心虛，怕小冰吃了扣肉不好，邊餵邊擔心地說：&ldo;吃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rdo;

小冰說：&ldo;肖醫生就是這麼個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在意他 --- &rdo;

他覺得小冰這句話的立場好像很奇怪一樣，如果小冰是對肖醫生說&ldo;譚維就是這麼一個人，你別在意他&rdo;，那就比較正常了。他忍了一陣，終於忍不住問道：&ldo;肖醫生剛才在 --- 幹什麼？&rdo;

&ldo;什麼時候？&rdo;

&ldo;就是我 --- 剛進來的時候 --- 他站在你床前 --- &rdo;

&ldo;噢，他在看我今天血管穿刺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