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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白,連眼圈都紅了,依舊死命撐著來者不拒,忍不住一臉慍怒奪過酒杯:“不就因為他天天呆在家裡嗎?這酒我喝行不行?”
滿桌喧譁頓時安靜下來,象電影中的定格鏡頭,眾人的眼光,包括孫嘉遇,都落在我身上。
他有些尷尬,伸手按住杯口:“別胡來,這兒沒你什麼事兒!”
我賭氣推開他,搶著把大半杯威士忌一口氣喝下去,再將酒杯重重墩在桌子上:“還有沒有?我陪著!”
噗嗤一聲,有人打破沉寂笑出來:“哎喲小孫,真看不出來,你這小女朋友挺豪橫的,行,厲害!”他翹起大拇哥,“得,咱也別難為人小姑娘,來吧,哥幾個自己喝!”
孫嘉遇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在桌子下面把手按在我的膝蓋上,低聲問:“你沒事吧?要不咱們先回去?”
我酒量其實甚淺,一杯酒下去就頭暈得厲害,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想掃興,堅決地搖搖頭。
酒至半酣,遺下滿桌狼藉,二十多人呼嘯一聲,直接殺去了卡奇諾。
坐進車裡我醒過味兒來,心虛地問:“是不是我做錯事兒了?”
“沒有。”窗玻璃鏡子一樣映出他的臉,那是清晰的微笑,“就嚇我一跳,平常看你墨墨嘰嘰的,想不到還有這血性。”
我捧著滾燙的臉頰沒有說話,亦為自己的勇氣吃驚。
時間已近十點,卡奇諾里熱鬧依舊,一層大廳里人聲鼎沸。
方才喝下的酒精,這時候開始徹底揮發,孫嘉遇慫恿我試試輪盤賭,我酒壯人膽,真的坐上去,撿了最簡單的紅黑單雙來玩。
誰知那天的運氣竟出奇地好,如有神助,連贏數把,不一會兒我的面前就堆起一堆籌碼。
莊家神色如常冷靜,雙眼卻分明微露驚訝之色,連孫嘉遇都提起興致,甚至破了五百美金輸淨離場的規矩,又換了一把籌碼交給我。
被贏錢的興奮刺激著,我對自己信心大增,捲起袖子玩得十分投入。正把籌碼推過去一部分,特酷地喊一聲:“雙。”身後有人冷冷接一句:“我押單。”
聲音如此熟悉,我愕然抬頭,站在身邊的,竟是彭維維。
她穿一件黑色的小禮服,質料奇特,由一朵朵半開的矢車菊花瓣勾連而成,中間空隙處一點一點露著雪白的面板,處處是誘惑,讓人的眼睛目不暇接,簡直不知道落到哪裡才好。
我怔怔望著她酒紅色的指甲和嘴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從她那兒搬出去之後,我還一直期望著,等哪天她氣消了,再找個機會和她道歉。我放不下彼此五六年的交情。
但眼前的維維實在陌生,那手挾香菸的姿態,已經完全帶上了風塵之氣,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此刻她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我:“好長時間不見了,老同學,看樣子你過得挺滋潤。”
我感覺莫名的壓力,隨即轉身尋找孫嘉遇,想從他身上借一點倚靠,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不用找了。”她似看透我的心思,淡淡地說,“他在樓上包間裡,一時半會兒顧不上你。”
我鎮定下來,望著她的眼睛回答:“想不到在這兒碰到你,你也挺好的吧?”
“挺好,謝謝。”她微微笑,細長的菸捲貼著她豐潤的雙唇,隨著說話的頻率上下移動,“他們男的在樓上說話,我們來玩一局好吧。”
她的口氣沒有任何波瀾,抹得雪白無暇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的表情,就像以前對我說:趙玫,我們出去吃飯吧。
我仰起臉看看二樓的走廊,那些雕花的原木包間門都緊緊閉著,心中便有些不安,硬著頭皮問:“玩什麼?”
“你不是在玩單雙嗎?那就還是單雙好了,不過我喜歡一把賭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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