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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那根瘦弱得他能一把握住的手臂時,林夜略一思忱,抬眸很認真地問:「你這是,在色誘我?」
江逢一臉「你在說什麼屁話,老子就是出門隨便找個酒吧色誘男模都不會色誘你」的表情,「大哥,醒醒。我對你沒興趣。我直得我自己都害怕。」
「剛好,我對你也沒興趣。」林夜用手中那根價值不菲的綠寶石鋼筆將他的手撥開,唰唰唰在合同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冷聲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對某些求愛的拙劣手段沒興趣。」
江逢撇了一眼。別說,這小子的字還挺好看。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玩什麼聊齋。他就不相信,何醫生會不告訴林夜,他得了面板饑渴症的事情。
林夜就是在等著他低頭。
好歹毒的想法。
這破病,真該死啊。
他不怕疼,就怕癢。在床上躺了幾分鐘,身上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紅疹,越撓越癢。差點沒給他逼瘋。
懶得和林夜爭,江逢懶聲開口:「你知道我有面板饑渴症吧。你開個條件,要怎麼才能幫我。」
林夜不答反問:「你覺得我缺什麼?」
江逢哽住。
那當然是,什麼都不缺了。
啊,好難。
發出去的訊息還沒得到回覆,他也不能大半夜地,不打招呼就跑到朋友家去。
這個房子裡但凡還有一個活人,他都不會來找林夜。
又半天不說話。
林夜嘆了口氣,問:「很難受?」
「嗯。」江逢在想事情,隨口應了。
尾音很軟,聽起來很委屈。
林夜在心裡嘖了一聲。
算了,不能把人欺負狠了。
他了解江逢的性格。如果不是實在受不了,是不會向自己主動開這個口的。
剛好,也免得他再找藉口待在江逢身邊。
沒關係,他和江逢是民政局蓋了戳的夫夫。總有一天,江逢會知道,他缺的到底是什麼。
「咔噠」。
鋼筆蓋上筆帽的聲音在沉默的兩人間異常清脆。
林夜一邊解袖釦,一邊說:「把手伸出來我看看。」
剛剛讓你看你不看,現在又要多此一舉。
腹誹完,江逢不情願地伸出手。
不得不說,哪怕是隻簡單地和林夜待在一個內,他的症狀都好了很多。紅疹消了不少,也不發癢了。
這破病,還挺神奇。
江逢的手臂上散落著好幾處抓痕,一看就是主人氣急了,狠狠抓撓產生的。江逢生得白,導致這些血紅色的痕跡看起來異常駭人。
冰冷的指腹擦過發燙的面板,江逢一個激靈,猛地抽回手,他兇巴巴地瞪著林夜,「幹,幹什麼?看就看,誰準你動手了?」
「抱歉。」林夜的嗓音有些啞,「疼麼?」
江逢將衣袖放下來,搖頭,「不疼,我沒那麼嬌氣。」
他沒忍住又撓了下手腕,「就是老癢。林少爺,幫幫我唄。」
「怎麼幫?」林夜說,「我總不能走哪兒都把你帶著吧?」
「不用不用。」江逢忙說,「就今晚就行。天亮後我會找朋友幫忙,不會麻煩你。至於怎麼幫嘛……何醫生給的資料上說,擁抱是比較好的方法。不然我們,抱一下?」抱完他好回去睡覺。
林夜冷靜地看著江逢的眼睛。
有種名為「氣憤」的情緒在胸腔裡亂竄。
他還在這兒,江逢都能想著去找別人幫忙了。
他要是不知道這個病,他腦袋上的綠帽子不得比珠穆朗瑪峰高,高得能破個「綠帽最多」的金氏世界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