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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渣男。想空手套白狼,還沉浸式戀愛。都怪林夜那張臉的迷惑性太強了。還好是他,但凡換個人,褲衩子都能被林夜騙沒。
林夜及時從浴室出來,解救了何嶼磕巴到即將打結的舌頭。
將溫熱的濕毛巾敷在輸液處,林夜掛了電話,順口問:「說什麼了,臉色這麼臭?」
「沒什麼。」
一聽就是在口是心非。
林夜看著他擰在一塊兒的眉毛,結合掛電話前何嶼如同重新活過來的語氣,大概明白了什麼。
「是在生我的氣嗎?怪我當時騙了你。」
江逢抿著唇,說:「沒有。」
他是在生自己的氣。他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
他還在後悔,應該在發現自己彎了的第二天就離婚,而不是答應林夜的狗屁互幫互助的要求。
「我錯了,別生氣。」
林夜道歉的語氣十分誠懇,江逢聽得更不是滋味。他煩躁地再次否認:「我說了,我沒生氣。」
氣得頭頂的呆毛都在罵罵咧咧,還嘴硬說自己沒生氣。
小朋友鬧彆扭,得哄著。
林夜從善如流地改口,「嗯,你沒生氣,是我想道歉。」
他的語速很慢,帶著安撫,「當時,何嶼跟我說了一些話。你出來的時候,我們之間有些不愉快。他的那些話讓我覺得還不是將他們介紹給你的時候。我怕你會對我印象不好。」
江逢脫口而出:「本來也沒什麼印象。」
雖然入秋有段時間,但暑氣的殘留還是讓江逢習慣將空調的溫度調成16度。後來林夜應該調高了些,但最多也不超過26度。熱毛巾很快就恢復了常溫。林夜將毛巾放在一邊,用自己的手替他捂住輸液管。
他低著頭,江逢只能看見他優越的下頜線。他說:「怕成負的了。」
江逢的眼睫毛猛地顫了顫。
他自認為沒那麼嬌貴。那麼多年,大大小小的病不都熬過來了嗎。但今天發床頭燈很暖,林夜很溫柔,他是說不出「不用」兩個字。
他想林夜對他好。
理性和感性在打架。理性拿著大刀,感性扛著大炮。最終,感性艱難獲勝。
林夜換針的手法一點兒都不熟練,但從頭到尾,他就沒覺得不舒服過。不像許多年前,女人那個裝模作樣的擁抱。
江逢舔了下嘴唇。
他現在是個病人。他發燒了,三十九度五。那麼高的溫度,就算退燒了,也還是會不清醒。不清醒的人總會做出一些衝動的決定。而他是個守信的人,清醒後也會為不清醒時做的決定負責。
江逢出神的時間有些久,連林夜什麼時候出臥室都不知道。
衝動冒了個頭,在緩慢生長。
一杯水被湊到他的唇邊,林夜說:「喝一點,你嘴唇很乾。」
水是溫熱的,泛著一絲甜味。
江逢灌了半杯,喝得有些急,唇角溢位沒來得及吞嚥的水液。還沒流到下巴,就被林夜用手擦去了。
他嗆了一口,將水杯胡亂塞給林夜,說不喝了。
得了滋潤,衝動的苗子越長越快,纏上了整顆心臟。
林夜放下杯子後,什麼也沒說,又開始握著輸液管。
工作一天,一回來還要處理家裡的爛攤子。江逢都替他累。
他好像是有點不懂事。
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江逢腦子一抽,問:「和何嶼鬧不愉快,是因為他欺負你了嗎?」
他看見林夜挑了下眉,說:「能欺負我的,現在生著病在床上躺著。何嶼還沒那個資格。」
江逢咬住了舌頭。要命。阿姨知道林夜是屬狐狸的嗎?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