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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過晌午，宮裡便有太監過來傳話，平貴妃令楚玉立即進宮。

注18：古琴的高音

第十二章

曾楚瑜不敢怠慢，立時便領了青湘隨著太監進宮。

皇宮依然是宮巷套宮巷，朱門連朱門，走來常常不知何時是盡頭。

太監領著曾楚瑜與青湘匆匆地跨過這些大門，一路無話，曾楚瑜對著青湘使了一個眼色。

青湘立即心領神會，滿面堆笑地問領路的太監，道：&ldo;公公，您知道貴妃娘娘這麼著急找我們娘娘去到底是為何事啊？&rdo;

太監回過頭來，側身行了一下禮，叼著嗓子道：&ldo;回娘娘，這主子想做什麼，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可以隨便議論的。你仔細腳下，我們這會兒就要到娘娘的承乾宮了。&rdo;那太監的語調看似有利，其實頗為傲慢，曾楚瑜的嘴唇微微都懂了一下，但到底臉色未變，只沉默地跟著太監進了承乾宮的門。

平貴妃出了名的節儉樸實，自然宮殿的佈置也不奢華。廊上掛了幾隻鳥籠，除了紅紅綠綠的虎皮鸚鵡以外，還有一隻黑色的八哥，毛色漆黑油亮，頭上頂著一個鳳冠，在籠子一尺三寸的地方踱來踱去，倒也頗有氣勢。院裡頭還有兩株百年的合抱柏樹，上面發了不少新枝綠芽，乍一看鬱鬱蔥蔥，被正午時分的太陽一照，打得滿地陰影，團墨似的令人覺得驟然一涼。

承乾宮內的建築極深，從外堂到內堂，曾楚瑜穿過了層層匝地的黃綾帷墜，才算到平貴妃的簾子外面。

&ldo;兒媳楚瑜給母妃請安。&rdo;曾楚瑜跪下給平貴妃叩了一個頭。

平貴妃並沒有像往日那般溫和地說平身，而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曾楚瑜的請安聲。

隔了一會兒，便聽那質兒小聲道：&ldo;娘娘，王妃娘娘來給您請安了。&rdo;

平貴妃沒有回她這句話，而是淡淡地道：&ldo;怎麼這殿內的香氣淡了不少，去看看怎麼回事？&rdo;

質兒應了一聲，掀開簾子，走近屋角的博山爐，提起旁邊的香箸撥弄一下爐灰。曾楚瑜離這鼎博山香爐很近，以至於那爐灰有一些紛紛揚揚都飄到了她的頭上，嗆得她幾次想咳嗽，但到底不敢只能生生忍住。

質兒掏好的香爐，回去道：&ldo;娘娘，可覺得好些了。&rdo;

&ldo;罷了……&rdo;平貴妃懶洋洋地道，&ldo;許是這檀香聞多了，反而覺不出它的好來了。&rdo;

質兒笑道：&ldo;哪能呢，娘娘您是困了吧？&rdo;

平貴妃嗯了一聲，質兒連忙道：&ldo;娘娘，我給您取一個暖枕過來，您歪一會兒吧。&rdo;

曾楚瑜沒有得到一聲平身，便一直在那跪著，這麼一直跪了兩個多時辰。平貴妃才算是醒了過來，又飲了一會兒茶，喝了一點甜湯。

質兒再次小聲道：&ldo;娘娘，王妃娘娘來給您請安了。&rdo;

平貴妃依然不答，只淡淡地道：&ldo;讓你去採的綠萼梅，可採來了？&rdo;

&ldo;娘娘您是要插花嗎？&rdo;

平貴妃道：&ldo;這還用問嗎，平日裡的那點機靈上哪去了？&rdo;

質兒連忙哎了一聲，將一什用具都拿來。

曾楚瑜這個時候已經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她心情不佳：早餐連著午餐都未進食，現在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但也不敢言聲。

隔了一會兒便聽平貴妃道：&ldo;質兒，你看本宮這次插的綠萼梅如何？&rdo;

質兒笑道：&ldo;回娘娘的話，您真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