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俗人(第2/3 頁)
然後轉頭對鄭湘道:“是該把這個喜訊告訴陛下,讓陛下也高興高興。”
說完,陸鳳儀就下了車,準備給未來的外孫兒繡些東西。
鄭湘在金珠看眼珠子似的看顧下,登上帝皇的車架。車架裡無人,姜榕騎馬跑到前面鬆散筋骨去了。
鄭湘悶坐一會兒,百無聊賴,數起車壁四周繪了多少條金龍來,然而金燦燦的數得眼花,心裡又愁悶焦慮,索性躺在榻上歇息。
她迷迷糊糊間感到鼻子癢癢,伸手去拍,卻被人抓住手腕摩挲,睜開一瞧,果然是姜榕,他手裡還拿著一支孔雀羽。
見鄭湘醒了,姜榕拉她起來,道:“你都睡了一個半時辰,小心走了困晚上睡不著。”
鄭湘腦子昏昏沉沉,抓著他的衣裳靠在胸膛上醒神,乖得像只小奶貓。
姜榕低頭伸手摸她額頭,好像是有點熱,道:“不舒服了?太醫怎麼說?”
鄭湘沒有說話,頭髮上傳來軟軟的觸感,她的雙手緊緊摟著姜榕的腰。
陸鳳儀為她的孩子老而有依而欣喜若狂。
鄭湘為她的孩子將面臨脆弱無常的人生而愁悶。
鄭湘仰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懷孕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就像繩子一樣將兩人的命運緊緊繫在一起。
繩子拴在鄭湘的腰上,督促她不斷思考未來,不斷權衡利弊,而這明明是鄭湘最討厭的事情。
果然都是這個男的害的。
鄭湘狠狠瞪了姜榕一眼,覺得不過癮,又伸手掐他腰上的軟肉。
姜榕疼得“嘶”了一聲,莫名其妙被瞪被掐,心情不爽。
但是他的鬱悶和不悅,對上燦若朝霞般的俏臉後,化為重重的嘆息,以及對自己不爭氣的埋怨。
“祖宗,你又怎麼了?”姜榕頭疼道。
鄭湘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懷孕了,四個月了。”
姜榕聞言渾身僵住,然後低頭緊張地看著鄭湘,似乎等她再說一遍。
鄭湘只好又說了一遍,姜榕的腦子彷彿綻開煙花,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
然而,鄭湘的下一句話燃起他的怒火。
“我不知道要不要留下
?”()
姜榕努力壓抑怒氣,嘴唇發顫,就好像自己的一腔真心遇到女騙子,不,不是就像,就是他真真切切地遇到了女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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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你不是一直說要為我生孩子,以後當太子嗎?”
姜榕吐出的每一個字彷彿都在熊熊怒火中煅燒過一樣,燙得他喉嚨生疼。
面對東哥時,他是不算太混球的父親,但對鄭湘甜言蜜語虛構出的孩子,他愛屋及烏,甚至決定要是孩子不太差,立太子也無妨。
但是呢,孩子真來了,她卻糾結要不要?這無疑讓姜榕感到真情被踐踏,真心被愚弄。
沉浸在糾結中的鄭湘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是孩子的母親,姜榕是孩子的父親。
她為孩子的未來愁得肝腸寸斷,姜成林也不能跑掉。
鄭湘仰頭盯著姜榕(氣得)通紅的眼睛,思索道:“徐紈素的爺爺說過,興得快,滅得快,前梁就是這樣的。”
姜榕被鄭湘莫名其妙轉移話題弄得怔愣一下,怒火憋在心裡,耐著性子糾正道:“那叫‘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那大周也會這樣嗎?”
鄭湘的發問如同驚雷般在姜榕的耳邊響起,一字一字地重重撞擊著姜榕的靈魂。
大週會嗎?姜榕不知道。
中原分裂三百餘年,朝代走馬燈似的換,皇帝就像地裡的韭菜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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