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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瑞呆呆地坐在那裡。

弗賴特推了推她，&ldo;起來，&rdo;她輕聲說，&ldo;走吧。&rdo;

斯凱提納臉上的嚴肅一掃而空。特瑞像自動玩偶一樣機械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她沒再看法庭一眼，就好像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她感到頭腦發木。

法庭外，特瑞倚牆而立。弗賴特緊跟著她。她突然驚醒。&ldo;真抱歉&rdo;，她簡短地說了句，&ldo;他會是這樣一個人。&rdo;

&ldo;可以了，你也盡力而為了。&rdo;

弗賴特抓著她的手，&ldo;你還好嗎?&rdo;

&ldo;還好。隨後我給你去電話。&rdo;

律師猶豫了一下。&ldo;快去吧，&rdo;特瑞對她說，&ldo;你還有案子，去吧。&rdo;

弗賴特點了點頭。特瑞聽著她離去時鞋跟著地的嗒嗒聲。

不到一個月。艾勒娜也得走了。

特瑞感覺到有人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她轉過身，準備著面對裡奇。是阿列克&iddot;凱尼。&ldo;這種事情從來都不應該發生。&rdo;他說。&ldo;不應該?&rdo;

&ldo;是的，不應該。&rdo;他有些侷促起來。&ldo;我也不該告訴你這個。不過這也確實不是我建議的。有一半時間，這個人都不聽我們的。&rdo;特瑞盯著他。&ldo;這個人&rdo;，她直接地問，&ldo;一點兒也不知道我女兒的情況?&rdo;

&ldo;他不需要知道。&rdo;凱尼的聲音裡交織著無奈和憎恨。&ldo;他積累了一生的經驗‐‐只需要根據經驗。他曾經告訴我在法庭上，從禮儀形式就可以看出實質內容，根本用不著讀報告。&rdo;

這可真讓特瑞噁心。&ldo;所以裡奇贏了。他是個花言巧語的人，而我是個傻瓜。&rdo;

凱尼看了她好一會兒，&ldo;過三四個月再試試，&rdo;他說，&ldo;到時候找我。&rdo;他走了。

特瑞深吸了一口氣。搶在別人面前先走吧。她對自己說，先離開這兒，以後再說。

她撇開來時的路，乘電梯下樓，孤獨一人出了玻璃大門。

她匆匆走向汽車。

她把車停靠在人行道一邊兒，撞開車門，把頭探在人行道上，嘔吐起來。

(八)

艾勒娜滿臉恐懼，眼神顯得異常絕望。特瑞一見孩子這個樣子，只得自己強忍著淚水。

她們站在羅莎的客廳裡。&ldo;我不想只和爸爸住在一起。&rdo;艾勒娜說，&ldo;我想和你們兩個都住在一起。&rdo;

特瑞一把摟住艾勒娜，不讓她看見自己的表情。特瑞掃了一眼母親，她正鐵青著臉，站在身邊。羅莎轉了身，離開了客廳。

&ldo;這只是一段時間，&rdo;特瑞對艾勒娜說，&ldo;只是一段時間&rdo;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在騙自己。

&ldo;可是為什麼?&rdo;小女孩兒從母親懷中掙開，&ldo;為什麼你不想和我們住在一起?&rdo;

艾勒娜是在為裡奇辯護，這種想法突然消失了：她只是一個需要母親的孩子。特瑞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強忍著不哭。&ldo;我的確想和你們在一起。&rdo;

她說，然後按自己事先排演好的話講了下去，&ldo;暫時由爸爸在家裡照看你。我得工作，所以我們決定他來照看你。這只是臨時的。&rdo;

&ldo;可是誰來照看爸爸?&rdo;

這話讓她鑽心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