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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地下工作。六年裡,他本人和明家徹底斷了聯絡。明誠得到的關於明臺的訊息都是自己從上級的任務指示裡猜出的蛛絲馬跡,他知道明臺潛伏在央行北平分行行長方步亭的身邊,做著一個小小的金庫副主任,知道程錦雲在赴北平後一年便意外身故,知道組織為了掩護明臺的身份為他安排了一位上海姑娘做妻子,知道他有了兩個孩子……在無數個難眠的夜晚,明誠都自我安慰:明臺不像他,是個身世無跡可尋的孤兒,明臺終於有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家庭,有了骨肉相連的血脈。然而,這所有的幻象,都被這一紙輕飄飄的電文擊的支離破碎。
明誠起身,去衛生間用涼水狠狠地洗了洗臉,鏡中映著他刀削刻骨般鋒利的臉部輪廓,三十三歲的男人,行走在生死無間的無邊黑暗裡,愈發老道歷練。眼下明樓不能再受到刺激,臥床靜養才能緩解他的多年頭疼頑疾,明臺的事又不可能假手他人,明誠決定放下手上的事務,親自去北平走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腦洞啊,止不住了……
☆、第二章
明氏一族在抗戰期間起便毀家紓難,為□□在抗戰和內戰期間提供大量的物質資源,明家兄弟二人和明誠更是多次出生入死。崔中石犧牲後,明誠提出親赴北平以期整理兄弟遺物,看望兄弟遺孀和幼子的請求,於情於理,華北局城工部都很難拒絕這個請求。
而當明誠將自己想要去北平的意願傳達給上級的時候,□□北平地下工作正因為崔中石的犧牲陷入了僵局。一直以來崔中石作為北平地下黨在經濟戰線最為活躍的人員,一手牽涉著特別黨員方孟敖,一手掩護著核心人物謝培東。對於□□北平地下工作的開展而言,崔中石是一個至為關鍵的人。為了保全他,華北局城工部動員了戰區的軍事力量全力營救,卻沒有料到最終還是未能成功。崔中石犧牲,華北局城工部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員來接替他,一直在幕後的謝培東不得不出面接手他的工作,大大增加了北平城工部核心人員可能暴露的風險。
華北局城工部在接到明誠的請求時,頓覺撥雲見日。明誠是□□在上海開展地下工作的中堅力量,曾受訓於伏龍芝,在抗戰期間潛伏在偽政府和國民黨軍統內部開展工作,抗戰勝利後又以明氏集團管理者的身份參與上海經濟管理委員會的工作,本人在央行上海總部也擔任要職。在崔中石同志犧牲後,央行北平分行完全有理由向上海央行總部提請借調明誠同志赴北平協助開展貪腐調查。如能成功將明誠調往北平分行,一來可以大大減輕謝培東的工作量和壓力,同時也可以成全明誠的個人意願。
謝培東在接到張月印的明確指示後隨即向方步亭展開遊說工作。夏夜的微風吹進方家的院子,院裡的竹林鳳尾森森。方步亭看著坐在對面的妹夫和得力助手,崔中石死後短短三天,他已經蒼老了不少。謝培東為方步亭斟了茶,緩緩開口:“行長,我的意思,還是想央行總部提個申請吧,讓他們派個人過來。”
“培東,我知道這段日子,辛苦你了。”方步亭拈起紫砂杯,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品著滿口餘香,說道:“北平分行的帳我雖然沒經手,但我也知道,是一筆爛賬。這時候再攪合進一個外人來,不太妥當。”
謝培東看著方步亭,苦笑一聲,嘆道:“內兄,不瞞你說,我老啦。”他抹了一把臉,一臉倦容,“我能保證北平分行的帳從賬面上看沒有分毫差錯。但是內兄,歲數不饒人了啊,我就生怕我出個紕漏,給你,給孩子們捅了簍子。”
方步亭看著謝培東的身形,三天,他的臉都摳僂了,遂默默地低頭沉吟不語。
謝培東敏銳地發現方步亭意有所動,便進一步說服:“內兄,我提出這個想法,一是因為我確實上了年紀,有些力綴;二是因為,內兄,北平分行的帳你我心裡都清楚,無論誰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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