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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無月便朝朱達博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朱達博反倒一臉稀奇:「白鹿真人?」
遊兒趁機打聽:「對對,就是那個當年的醫經道首。你可有他訊息?他還在不在仁壽山?」
「這……」朱達博眉間的厚肉攏起來,「早沒有他的訊息了,傳言不是說……」
朱達博忽然停下來,察了江無月一眼。
江無月眉端微皺,心下只略作平復,便坦然道:「朱先生,但說無妨。」
朱達博授了意,點點頭道:「白鹿真人行醫之地眾多,的確也曾在仁壽山附近治病救人。不過據我的訊息,白鹿真人十幾年前就已經羽化歸天了——我這訊息也不十分確鑿,可以聽個七八分。」
江無月面沉一瞬,便恢復了常態。只是桌下手指攥了緊,如何也松不下來。
遊兒偷眼瞄著她,想了些慰勸的話,還沒開口,就聽朱達博說道:「江姑娘找白鹿真人何事?若是要學醫的話,州牧府裡,醫經名士也是有的。」
江無月語調平靜:「多謝朱先生好意。待我先去找過,再做打算。」
朱達博還想再問,遊兒已經從腰間取下葫蘆,拔起塞子,酒香就綿綿流了出來。
朱達博被引了去,撫掌大笑:「可是你那師父釀的桂花酒?」
遊兒又將塞子蓋上,遞給朱達博:「晚飯時,咱倆再喝過。」
「你這個師父雖是神秘得很,釀出的酒倒是十分好喝……」
朱達博一臉歡喜接過酒葫蘆,不忘調笑一番:「你個女娃,腰裡掛個葫蘆的逍遙氣派,倒可與壺公一比。」
遊兒一愣,轉而盈盈淺笑:「那我可比不上。」
倒是江無月忽然問起:「壺公是誰?」
「你既要行醫濟世,怎地連壺公都不曾聽過?」朱達博啞然失笑,「數百年前,有一個身懷絕技、樂善好施的賣藥人,傳說他的藥,從不二價,凡是用了他的藥的病患,皆可當天痊癒。他雖日收錢數萬,卻都將錢佈施給困苦飢餓之人。
因為他診病賣藥的地方常常懸著一個藥葫蘆,更有傳說他那葫蘆裡裝著乾坤天地,與此世間無異,故世人稱他「壺公」——
不過,後人得見者少,你未曾聽過,也情有可原。反倒是他有一弟子,在後世方士間流傳更廣一些。」
江無月道:「莫非是這弟子醫術強過壺公?」
朱達博笑道:「非也,而是其經歷更為曲折,且還有一個緣故……是說有一日,汝南郡一個管理集市的官員,名叫費長房,在酒樓之上飲酒,看見樓下的街邊,正懸著藥葫蘆賣藥的壺公。
費長房起初並沒有在意,待他一直喝到樓下集市關張,行人散去,就見那老翁悄悄跳進了葫蘆裡。
費長房驚訝之餘,更斷定這位老翁絕非等閒之輩。於是懇切求拜壺公為師,並追隨壺公進山學習方術。
誰知還未學成,費長房因思念家鄉想下山去了。臨行前,壺公疼惜弟子,特為他制了一張符。
此符遇水不融,遇火不化,持符在手,只需念動符上咒語,便可鞭撻百鬼,令其灰飛湮滅,驅逐妖邪,使其不得近身,世人稱其為「壺公符」。
費長房一路攜此符,震百鬼,懾妖魔。哪知後來,壺公符無故丟失,費長房竟被百鬼所殺……自此,壺公符一直下落不明。」
江無月聽罷,低眸默然片刻,方道:「如此說來,這符應當仍在世間某處。只要不被有心人得以利用,也可算一道民生福祉。」
朱達博點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傳說罷了,是否真有壺公符,年代久遠,今人也難以佐證。」
遊兒見他二人聊得正聲正色,不適地撇了撇嘴,往椅背一靠,轉了話頭問朱達博:「你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