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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成了一個利益共同體，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ldo;我不會和許家的仇人聯手。&rdo;我猶豫再三，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

老朝奉道：&ldo;你這孩子，太倔強。國共仇恨深不深？日本人打進來，一樣聯手抗戰。你為了一己私怨，而毀了大局，這可不是智者所為。&rdo;

這個老東西，說得我成了罪人了似的！可我還是不為所動。仇敵就是仇敵，今天我為了利益暫時與之聯手，那是否意味著明天我為了更多利益，可以把這份仇恨拋之腦後？

老朝奉看穿了我的心思：&ldo;我知道你心裡過不去這關，沒關係，我送你個理由。你師出有名，就能心安理得對自己有個交代了。&rdo;

&ldo;什麼？&rdo;

&ldo;此事若是完滿破局，我便現身與你見上一面。&rdo;

我的心臟頓時漏跳一拍，大腦卻保持著一絲清明：&ldo;你會這麼好心？&rdo;

&ldo;呵呵，我今年都九十多歲了，已是耄耋之歲，還有什麼看不開的？&rdo;老朝奉慡朗一笑。

我閉上眼睛，內心左右為難。老朝奉似乎把一切都考慮得很周詳，他這個提議，對我有百利而無一害，既可以儘快破局挽救五脈，又能把老朝奉與許家恩怨一次結清，我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可狡黠如老朝奉，會突然變成活雷鋒？我斷然不信。越是一片坦途，裡面越可能藏著陷阱。我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不想再吃第二次。

&ldo;把煙煙弄出來，我再考慮合作的事，否則一切免談。&rdo;我說。

&ldo;好。具體的事情，你去跟小藥商量吧，我的資源他可以全權調動。記住，事成之前，你可不能對他出手。&rdo;

我看了一眼藥不然，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ldo;你以許一城的名義起個誓。&rdo;老朝奉似乎還不放心。

我咬著牙，發了一個誓。老朝奉大笑：&ldo;別人起誓，我就當放屁。你們許家個個是實誠人，我信得過。&rdo;

對方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把大哥大擱在桌子上，長長撥出一口氣，胸中鬱結卻依然未解。藥不然笑嘻嘻地敲了敲桌子：&ldo;說清楚啦，不會動手打我了吧？&rdo;我站起身來，僵硬地往外走去。藥不然起身拽住我胳膊：&ldo;哎？剛才不是說好了嗎？&rdo;

&ldo;你沒聽見？先去把煙煙救出來，否則免談。&rdo;

&ldo;哎呀，我沒看出來你們倆感情已經好到這地步了，什麼時候結婚辦事啊？&rdo;藥不然伸出兩個食指，猥瑣地一對，&ldo;你自己獨居，沒人管著，肯定沒少那個過吧？&rdo;

我猛然揪住他的衣領，一字一句道：&ldo;我答應不動你，可沒答應跟你言歸於好。你最好記住這點。&rdo;

&ldo;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瞪這麼大眼睛幹嗎？&rdo;藥不然無奈地攤開了手。

我們一前一後出了門。藥不然不敢跟我並肩而行，就跟在後頭絮絮叨叨地說：&ldo;要救煙煙，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這還得著落在戴鶴軒身上。他如果答應撤訴，一切都好說；他要堅持起訴，以他在南京的影響力，我們去找警方說情也沒用，人家一句照章辦理，就擋回來了。&rdo;

&ldo;黃克武讓我帶了一枚大齊通寶。&rdo;我說。

藥不然吹了聲口哨：&ldo;好大手筆，就是不知那傢伙吃不吃這套。&rdo;

&ldo;既然黃克武讓我帶這個，就一定有他的用意。&rdo;我始終目視前方，不去看他，像是在對空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