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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林凡酒醒了一大半兒，剛還迷離的眼睛一下子聚焦在父親臉上，祁天居然前一段時間來過，他會說什麼?父親為什麼之前沒告訴他?林凡不知道父親此刻說這些的意思，但隱隱的預感讓他有些緊張無措，因為在他爸面前有一件事無論如何也讓他不想提及，讓他永遠無法抬頭面對。

林父繼續說：&ldo;祁天說剛回國正好到這邊出差才過來看看，他說你倆好多年沒聯絡了這次回國想找找你，問你什麼時候能出差回來。&rdo;

頓了頓後，林父低頭笑說：&ldo;臨走前還交代半天，讓我有事兒需要幫忙的時候務必找他。&rdo;

聽到這裡，林凡的頭徹底低了下去，他知道父親已經猜到了，雖然剛才還心存僥倖，但祁天交代的明顯不是分開六年沒聯絡過的普通同學該說的話，林凡想跟父親解釋兩句，但現在他甚至連抬頭回看父親的勇氣都沒有。

&ldo;小凡，借著酒勁兒爸今天有些話要跟你說……&rdo;林父深吸了一口氣才說：&ldo;其實這些年爸對不起你，明知道你的事兒還故意不表態，可能之前還是有點兒介意吧，一方面盼著你能找個人正常結婚生子，一方面也有點兒怕人說……這幾年你工作各方面都不錯，到哪兒都是讓爸驕傲的兒子，但爸看得出來你就沒真正高興過。現在爸也老了，好些事兒也想通了，人這一輩子哪能都為別人活，表面光鮮給別人看，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裡吞的日子過著有什麼意思。現在也退休了，別人愛說什麼就說去吧，爸不在乎，現在我最希望的就是你今後能高高興興的過日子。&rdo;

&ldo;爸……&rdo;當低著頭說出這個字的時候，林凡聽出來自己的聲音已經不對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痺了神經，即使咬著後牙用手把大腿抓的死死的，也還是沒能控制住淚腺把眼淚逼回去。

&ldo;小凡，我知道對於你媽的事兒，你一直背著包袱，爸看著心裡也難受……&rdo;林父說著眼圈也紅了，頓了頓後才哽咽的說：&ldo;這些年一直沒跟你說，其實不是你的錯，不怪你……&rdo;

終於還是沒抑制住，林凡看到自己牛仔褲上接二連三的被暈出很多深色的圓圈，這些年他從來不敢主動跟他爸說這些，因為任何言語都無法彌補他的虧欠，這種自責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減輕，反而在每次回家看到他爸一個人笑著迎接他時變得根深蒂固，即使父親從來沒指責過他什麼，他也從未敢奢望這輩子能聽到父親跟他說&ldo;不是你的錯，不怪你&rdo;。

最終林凡低頭哽咽著說出了那句藏在心裡多年，即使在那時也沒敢說出來的話：&ldo;爸，對不起……&rdo;

林父擦擦眼淚慢慢站了起來走到林凡面前，把因哭泣而顫抖的林凡輕輕拉向自己：&ldo;小凡，別再這麼過日子了，我和你媽都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尤其你媽，要是知道你過得這麼不好她也不安心，別再因為過去的事兒絆著自己了……&rdo;

林父輕撫著林凡的頭髮安慰似的說：&ldo;小凡，別躲著藏著了，有些事情總要面對，咱爺倆都挺起頭來，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沒事，天大的事兒爸和你一起扛著。&rdo;

然後林父像是諒解也像是寬慰一樣輕拍林凡的後背說：&ldo;今天老張說的那個人是祁天吧，其實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吧。&rdo;

林凡的肩膀抖動的厲害，即使這樣也控制不住哭聲就那麼斷斷續續的傳出來，這個名字在他心裡煎熬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