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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謝少偉又說:“該放的話我都已經放出去了,那幫小子們知道該怎麼做。我們開車出去溜一圈,順便接上阿青,一有哥的訊息也好直接趕過去。”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錢軍二話不說,沉著臉邁開大步走出湖心別墅。
夜色冷風中,人車僵持了十餘秒,方晨終於支撐不住了。
一邊是近在咫尺的麵館,牛肉的香氣都似乎隱約可聞。而另一邊則是神鬼莫測的某人,天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過,方晨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他的目標應該是她,否則也不至於停得如此湊巧,堪堪在她身後十餘米處剎了車,還大搖大擺地斜橫在行車道上,一副不肯走的模樣。
她權衡了一下,往麵館的方向走了兩步。
身後一絲動靜都沒有。
車前兩盞大燈仍舊靜悄悄地直射過來,將她的影子在身前拉得細長。
幾步之後,方晨終於再一次停了下來,開始面無表情地往回走,不禁怒從中來。
搞什麼鬼?!
她的腳步很快,須臾便到了車前,抬手就要去敲駕駛座的玻璃窗,這才發現窗戶根本就沒升上去。
剛才迎著強烈的燈光,此時只覺眼前陡然一暗,車內幾乎是一片漆黑。
她什麼都看不見,只得一隻手虛搭在車門上,下意識地微微彎下腰去。
結果下一刻,車裡便突然伸出一隻手來,將她的手腕牢牢扣住。
方晨呆了一下。
靠在椅背上的人正兀自沉沉地喘息,彷彿只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已經耗盡了大半的力氣,然而一雙眼睛卻如同沁了碎冰,凌厲冷然地斜射過來。
“……上車。”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中氣不足,可又分明還是那樣居高臨下的命令口吻,似乎容不得半點置疑。
方晨卻停在門邊一動不動。
他的掌心冰涼,冷汗彷彿正一層一層地滲出來,緊貼著她的面板,有種奇異的溼滑感。儘管他在努力地剋制,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那樣悄無聲息的輕顫。
只遲疑了片刻,她便試著將自己的手掙脫了出來。果然,雖然中途遇到了意料之中的陰力,但也絕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自己被他緊緊地禁錮住,如同一隻掉進獵人陷阱中的弱小獵物,半分都動彈不得。
她皺了皺眉,然後一言不發地將車門開啟。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方晨十分懷疑自己此舉是否明智。
因為這個男人,在她看來不但冷血而且喜怒無常,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避得遠遠的了,就只有她偏偏不知死活一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打交道。
可是,等到真正看清楚了車裡的情況,她才著實呆住了。
她根本不明白他是如何將車一路開過來的,在這樣的情形下居然沒出交通事故,簡直堪稱奇蹟。
韓睿靠在座椅裡,外套不知道脫到哪裡去了,又或許是根本就沒穿出來。這樣冷的天,上身只穿了件深灰色的襯衫,似乎左肋下有一處傷口,將半邊衣服都染成了怵目驚心的顏色。
他看著她,臉色剎白,連那張薄唇都是蒼白的。
一定很痛。血流成這樣,哪有不痛的道理?
可是他的神色漠然,好像受傷的並不是自己,即使額前滿是冷汗,他仍舊一聲不吭。他只是盯住她,似乎在等著這個女人下一步的反應。
彷彿過了很久,又或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他終於等到她鎮定下來,卻聽見她開口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去……醫院。”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分外吃力,眼神微凜,多少帶了點警告的意味。
那女人在夜色裡揚了揚眉毛,然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