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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停車等人的，但是不經意間，他餘光裡察覺到一抹米白色身影從路邊店裡出來，幾步後站在了路邊一支筆直漆黑的路燈下。

席騫隨意一看，就看清是他要找的人。

男人踩下油門，方向盤邊朝那邊轉，眼睛邊直勾勾看著那金色路燈下背著手的人，唇角的弧度邊不自知地揚起。

他可真是喜歡她這模樣啊，百看不膩。

就像一道雪夜裡的風景，帶著點清冷氣場，正面看又美艷不可方物，眼神純淨到極致，讓人連惦記都不敢。

尤妍以為他沒那麼快到，不知道他是到了才打電話，也和她一個心思，不想她等。

她隨意提著奶茶袋和衣服，人站在一顆白玉蘭形狀的路燈下看雪。

才看不到兩眼，一輛黑車就剎停在她面前。

尤妍垂眸一瞥，剛好車窗就降了下來，越過副駕駛座，她看到開車的男人也看了出來。

尤妍正想繞過去，他卻似乎解開了安全帶，狀似要下車。

尤妍就原地站著了。

席騫下來，繞過車頭走到路邊。

尤妍微笑打招呼：「這麼早應酬完了。」

「嗯，談個事，沒喝酒就比較快。」

尤妍點頭，把東西遞給他。他接過袋子隨手從車窗丟進去。

尤妍手重新背在身後，悠悠站著，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是不是順著問他昨晚那話什麼意思，她是一直想問的。

「怎麼這麼快下來。」男人的聲音驀然傳來。

尤妍回神：「哦，我下來買奶茶。」她一笑，其實只是不想還讓別人等自己，給他添了不少麻煩了，所以就下來鑽入店裡拖一下時間。

席騫遠遠就注意到她手中的奶茶了，此刻瞥了眼，淺淺勾了摸唇角。

尤妍說：「昨晚，謝謝你啊。應該請你吃飯的，下次有機會吧。」

他眉眼輕挑：「不是已經說了，謝什麼。」

尤妍莞爾，點點頭，然後……驀然就看著他問：「那我能不能問你個事。」

席騫眼神落在她眸中。

雖然天已經黑了幾個小時，但是金黃色的路燈把眼前照徹得很通透，雪花從兩人中間的半米距離打著轉飄落，兩人看得清彼此的神情與眼中的東西。

席騫的眼神緩緩溢位來笑意。

尤妍見此，覺得他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

一下子她心裡亂了下，又不太好意思和他對視，偏了偏頭。

低低咳了下後，她略不自然地說：「就是昨晚，你為什麼那麼說？」

「昨晚說什麼？」他挑眉。

尤妍一頓，嗯？她悠悠道：「你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嗎？那你還不承認你老？」

「……」

他失笑。

尤妍輕籲口氣，看著他：「我很好奇。你總不會，是喜歡我？」

男人一眼不眨地和她對視。

尤妍覺得心裡都被看了個窟窿了，這男人的眼神總是很明亮，像是有光，蘇得不行，而且此刻近距離地筆直看她，穿透性好像很強，讓人覺得沒來由有點緊張，小慌張。

尤妍有點僵硬地說：「不是你直說，我是因為你前晚的電話和昨晚的那句……才有點茫然的，」她略尷尬道，「反正你可以直說，不傷我自尊的，我覺得也應該是我太閒了，我估摸你是為了幫我收拾那人才這麼說的。」

男人唇邊的弧度牽了牽，垂眸一笑。

尤妍在他這越來越深的笑意與從容不迫裡，心涼了。

覺得這雪落滿身子的涼意，都沒這人似乎「預設」的態度讓她心裡北風四起。

席騫點點頭道：「對，我對尤小姐挺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