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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沒了信念,理智也會漸漸散去了。
所以他看不到秦瑟的痛,感覺不到她的冷,只知道自己此時近乎萬念俱灰,他是真的想殺了眼前這個女人。
只是……
當炙熱的眼淚碰觸到他手上的肌膚,心也似乎隨之被熨燙了一下,他微微愣神,看著眼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臉,猛然鬆手,他在做什麼?他竟然想親手殺了展顏?
失去了支撐的秦瑟再也沒有半分力氣支撐自己,跌落在唐牧川的腳邊,劇烈的咳嗽著,每一聲都會牽扯到全身的疼痛,但她不會說,因為不會有用,她也不會乞求一個企圖想殺了自己的人。
秦瑟的咳嗽聲讓唐牧川微微蹙眉,他垂眸看了一眼俯在腳邊的秦瑟,聲線冷清:
“你應該慶幸自己有這樣一張和顏顏一模一樣的臉。”
秦瑟苦笑,是,她的確慶幸,否則現在早已是他手下亡魂。
“對,我是應該謝謝展顏,但好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秦瑟的話讓唐牧川蹲下身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剛想要說什麼,卻看到了她眼內的平靜,唐牧川暗暗驚訝,她竟然連一點情緒也沒有,平靜的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而她只是一個旁觀者。
唐牧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也似乎明白了什麼。
突然的,他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漸漸離自己遠去。
秦瑟等不到他的話,輕輕掙開了他的鉗制:
“如果唐先生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唐先生?呵,真是好久沒聽到她對自己這樣的稱呼了,這一次又需要用多長時間改變過來?
每一個輕微的動作都會牽扯出全身的疼痛,但秦瑟必須離開,這裡的空氣因為唐牧川的存在顯得很稀薄,她無法呼吸。
唐牧川沒有阻攔她,任由她不太自然的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門口走去,唐牧川一直保持著原有的姿勢沒有動,許久之後他才反應過來,看著那個走過一瘸一拐的背影,突然想撕碎她的偽裝。
為什麼她那麼平靜?為什麼她不喊不鬧?為什麼她不求饒?為什麼她從頭至尾沒有流下一滴的眼淚?
這讓唐牧川深深無力的同時又憤怒無比。
“秦瑟!”
手不過剛剛碰觸到門把,身後的聲音便傳入耳膜,或許是怕了他的手段,所以她竟然那麼沒出息的瑟縮了一下,暗自苦笑,並不回頭,握住門把撐住自己的疼痛的身軀:
“唐先生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已經沒資格再留宿主臥。”
秦瑟輕扯嘴角:
“我知道了。”
看看現在,從一開始就排斥住在另一個女人房間的她,現在竟被趕了出來,多丟人,而他又多霸道,讓她留宿的是自己,趕自己出來的還是自己。他是主宰一切的王,而她不過是一介草民,生死也不由她。
那扇厚重的門,她竟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開啟,直到在自己身後緩緩合上,秦瑟才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她試著讓自己笑笑:
活著真好。
——
主臥不能回,也不想回,客房在樓下,卻不知道是否屬於她,秦瑟從未在深夜來過沙灘,曾站在落地窗前看到過它的洶湧和恐怖,此刻接近卻也覺得不過如此,哪有那麼嚇人?無非是因為身在溫室而放大了它的傷害。
大自然的力量的確無法預料,但更多的時候溫順的讓人很容易愛上,不似人類,喜怒無常。
海風有些大,但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風力吹散了她身上不少的疼痛,她屈起腿,緊緊的環抱住自己,獨自安慰:痛吧痛吧,痛的再狠一些才好,可以讓她的清醒保持的久一些,長長教訓,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