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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傳來陳昱衡嗤笑的聲音：&ldo;老子有這麼無聊嗎？天氣這麼冷，是下雪了。&rdo;

廚房是沒有窗戶的，阮恬後退到客廳，才看到外面的確開始下大雪了。大雪紛紛揚揚，這樣大的雪，明天大概就能積起來。學校裡那場膚淺的雨夾雪跟它是沒有辦法比的。

她怔住，一時看了好久。

&ldo;下得好大，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雪吧？&rdo;他問。

阮恬的確喜歡這樣的雪，江省的雪很少下得這麼大。多半隻是&l;撒鹽空中差可擬&r;而已，所以阮恬曾經在日記裡寫過一句話：想住在北方，一到冬天，漫天的雪。

&ldo;嗯。&rdo;她淡淡地說，正好這時候，阮母走進來了，她就說，&ldo;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掛了。&rdo;

阮恬立刻掛了電話。

母親則是進來告訴她：大伯父邀請她們去他那兒吃飯，大堂兄說今天在他們家過除夕，就不必做飯了。

阮恬脫下圍裙跟著母親一起去了大伯家。

大伯家離阮恬家不遠，走路十分鐘就能到了。

大家熱鬧地吃過年夜飯，電視裡也開始放春晚。家長們喝大了，坐在沙發上吹牛聊天看春晚，阮恬跟大堂兄剛收拾完殘局，她突然聽到手機響了一聲。

那是簡訊的聲音。

阮恬拿出手機，的確是一條來自陳昱衡的簡訊：喂，我真這麼無聊。

阮恬見了，深吸一口氣。正巧他的電話又隨之打來了，阮恬就去了陽臺，把他的電話接起來。

&ldo;你在我家樓下等？&rdo;阮恬問他。

他嗯了一聲說：&ldo;你快下來見我吧。&rdo;

阮恬無語良久，她們現在又不在家裡。而且他怎麼知道自己住在哪兒的？

她說，&ldo;……你就算真的要來，不先打個電通知麼？&rdo;

陳昱衡說，&ldo;就是突然想來，所以就來了啊。&rdo;他繼續陳述，&ldo;你們家真的很冷啊，我等了半小時，手機要凍沒電了。你再不出來，我要凍死街頭了。&rdo;

大年三十，他為什麼不回家，要來找她？

&ldo;可你……&rdo;

&ldo;你趕緊下來，記得帶個充電寶。&rdo;

阮恬看了看熱鬧聊天的家長們，這種時候，她是做不出傷害他的事。而且她本來也對春晚沒有興趣，打算回去繼續練題了。&ldo;……那你等我十分鐘。&rdo;她有些無奈，對電話那頭說。

&ldo;嗯哼，&rdo;陳昱衡就在那頭問，&ldo;怎麼，要打扮一下來見我？不用這麼客氣啊。&rdo;

阮恬先把電話掛了，活該凍死他。

第31章

阮恬跟正在看電視的阮母說，她想先回去一下。阮母知道女兒要準備自招考試，也沒有反對。

大伯母則說：&ldo;叫你大堂兄送你回去吧！&rdo;

&ldo;不用了，&rdo;阮恬立刻反對，見家長們看著她，她才緩緩說，&ldo;堂兄難得輪休一天，就休息吧。這路我也是常走的。&rdo;

阮東卻說：&ldo;送你回去是必須的，你一個人我們不放心。&rdo;

阮恬實在是推拒不過，只能讓阮東陪著她出門。

兩兄妹已經多年沒有這樣走過，阮東進監獄那年，阮恬才十一歲。她記得以前大堂哥是個桀驁的人，眉宇間總透著神采，可現在的他沉穩、懂事，像是完全地沉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