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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端著一顆空傲的心,浪費了多少年啊,耗盡的,全部是她的真情切意。
夜風忽起,片雲遮月,束髮的金釵隨她手中枝杪上的最後一瓣梨花抖落,宣明珠的烏髮一瞬散落及腰,青絲同黛裙皆飄飄旋裊著,跌足落進梅長生的懷抱。
梅長生穩穩接抱住她,燈影重重裡,兩人飄逸的袍裾與衣袂交疊勾纏,滿袖香風。
他凝視那一張純如水,嬌如花,沒有怨怪只有喜悅的酡顏,再也忍受不住,將女子壓在樹上用力親吻。
「醋醋,我是你的,我永遠會是你的……」
宣明珠半睜著眼回應他,她覺得自己有些醉了,男子的氣息卻比酒更令她失智。
他低頭全無章法地叼吮她脖子上的軟肉,急切如狼,她便仰起秀頸,沾染花香的指尖勾勒那張好看的臉,不經思索地呢喃,「文質半取,風騷兩狹,鶴郎,鶴郎。」
男人渾身一瞬緊繃,掌著她的腰肢抬起頭,眸中水紅欲滴:「醉了?我是長生。」
「梅長生,梅鶴庭,區別何在呢,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啊。」
宣明珠餳目暱靠在他肩膀,「鶴庭,我不要懷揣著碎瓷片行於世間,疼得很,也無趣得很,你也不要如此。碎過的東西,扔掉便是。我喜歡我的小鶴仙兒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執拗地喚出他從前的暱稱。
梅長生嘴角微顫,原來她亦知曉,他深藏的自責與愧疚。
她一向是比他更純粹,更勇敢,更灑脫。
「不,沒有梅鶴庭了。」噤默良久,梅長生同樣執拗,「往後長生加倍疼你,百倍千倍,永不負你。」
他與自己賭氣一般將她橫抱而起,出園子往正房去。宣明珠呀了聲,勾住他的脖子,故意問道:「幹什麼去呀?」
「跳舞!」沿途的梅府下人自然早已屏退了去,男人腳步發急,聲音發啞,「醋醋一舞楚腰如仙,我沒看夠,在我身上再跳一回。」
「……」論這種事,她永遠不是此人的敵手,意會的宣明珠臉紅捶了他一下。
卻是不甘認輸,轉了轉眼,忽在他耳邊呵氣:「叫我姐姐。」
那聲音媚入骨裡,梅長生摟著她的臂一緊,腳步急剎,低頭:「什麼?」
女子漂亮的眼眸在晦明的夜影下晶晶亮,輕晃著蓮裙下的繡舄逗他,「叫聲姐姐,我愛聽。」
自打那一回之後,她再也沒聽他這樣喚過自己。
見多了梅長生老練的模樣,偶爾,她也想回味一下會靦腆臉紅的小郎君。
梅長生眼神一寸寸深暗下去,呼吸灼燒起來,恨不得返回花林就地要了她。偏這以酒蓋臉的女子膽大包天,仗著他騰不出兩手,柔酥手摸到他腰間玉帶,便向下行。
「宣明珠。」男人一路齧著牙關腳底生風,待轉過與公主府同樣格局的路徑,踢門入屋,他渾身已被撩撥得起火,將懷中人往與公主府等制的拔步床上一撂,什麼點燈什麼脫靴,通通都不知了,以身欺上去。
宣明珠後腦硌到了枕,不由哼出一聲,柔軟的髮絲靡散成一扇緞面,雙臂隨即勾住他頸,神情好整以暇。
他氣急敗壞的模樣,最是有趣了。
想借月色將他的神情看得更清些,忽覺兩腕一緊,雙手便被他擒住推了上去。宣明珠訝然,隨後就覺著他用什麼茸茸的東西縛住她手腕,磨得她發癢。
這可是她府裡萬萬沒有的,宣明珠納悶地掙了掙,發現絨繩卻是連在床頭的。
直到這時,她才恍然有些發慌,「長生……」
「叫哥哥。」
宣明珠睜大雙眼,心尖被一排螞蟻密密踩過。
這是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宣明珠喝了酒的喉嗓發乾,有些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