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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得隨意,只白襯衫配黑西褲,腳上是一雙棕色皮鞋,特簡單的款式卻被他穿得很有氣質。
有點像19世紀英國某些貴族精心培養出來的紳士,舉手投降間都是優雅從容。
仔細看才發現,襯衫是brioni的,西褲是kiton的。
領口的紐扣解開兩顆露出小截冷白的膚色,衣袖隨意地翻折兩圈,左手手腕上戴了一塊六位數的江詩丹頓。
都說挑男人得挑先一個男人的品味,顧歡覺得眼前這男人品味就挺不錯。
至少不像那種只考慮一個「貴」,絲毫不考慮自己戴著像不像傻逼的人。
顧歡對許默遲到的事兒還耿耿於懷,點餐時故意說了句隨意,許默聽完短暫頓了半秒,招呼服務員,客氣溫和地指著選單點了幾道菜。
點的全是招牌菜,既不踩雷也不需要格外費心思。
顧歡撇撇嘴,端起侍者剛泡好的碧螺春喝了一口。
菜一道道上桌,終於進入今天的正題。
「聽說你高三物理保送到t大,碩博在it攻讀金融專業?」
許默提起茶壺給顧歡添了道水,輕描淡寫承認:「有這回事。」
顧歡:「我學新聞的。」
許默:「介紹人提前介紹過你的資訊。」
意思是您甭再聊些基礎資訊,他早就知道了。
顧歡癟了癟嘴,果斷換話題:「老實說,我對今天的相親不感興趣,不過是走個過場。你呢?」
許默無動於衷:「你期望我說什麼?」
顧歡不信邪:「你就沒個什麼喜歡的人或者象徵性地反抗一下長輩這種過時的相親模式?」
許默似是被顧歡的坦蕩逗笑,他勾動唇角,嗓音說不出的溫柔:「過不過時的我不予置評,我還蠻喜歡你的個性。」
這話說得就有點意思了啊。
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刻意恭維?
顧歡對許默來了幾分興致,沒了最初的不耐煩,飯桌上時不時打探一兩句許默的現狀。
許默全程禮貌回應,可每次都點到為止,從不肯往下深聊下去。
顧歡問了三巡,也算是明白許默的戒備心很重,不肯輕易將自己剖析示人。
看起來就挺有心機,玩不過他。
無論怎麼問都無法剝開許默這張平靜麵皮,看見他最真實的情緒,顧歡忽然想起前幾年圈裡鬧得挺大的一件新聞。
她擱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漬,抬眸不經意問:「聽說您早些年跟一蘇州姑娘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怎麼到最後沒結成?」
許默握湯匙的動作一滯,他不慌不忙迎上顧歡疑惑的目光,猜到對方私下有調查過他的私事兒。
看出顧歡沒惡意,只是單純挑釁,許默擱下湯匙,面不改色回應:「都過去了,不重要。」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要再問,再問他也不能保證這頓飯還能不能繼續。
顧歡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他在給她留面子,她若有所思嗯了聲,點到為止,沒再探個究竟。
這頓飯是許默結的帳,吃完顧歡去問許默能不能送她一程,她要去趟央視大樓。
顧歡本科碩士都學的新聞,學成歸國,家裡人安排她進央視打雜工,正巧今天去臺裡報導。
手機裡文琴不停地發訊息,明裡暗裡提醒他照顧好女方的心情,別讓人感到不舒服。
許默沒理由拒絕,他領著顧歡一路下到地下車庫。
顧歡剛開始都挺開心,直到看到許默停留在一輛紅旗h7面前,顧歡驚恐地盯了盯許默,似乎不相信他居然開這車。
畢竟在她眼裡,這車得是像她爸那年紀的人開,沒曾想許默挺根正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