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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是同樣的夏天。
那時候江倦的每個夜晚都蜷縮在角落度過。唯一能夠穿透聲嘶力竭的爭吵的是窗外的鋼琴聲和隔壁溫暖的燈光。
還有
車在祁煙家門口停下,江倦被司機叫了幾聲才反應過來,一面道謝一面下車。
祁煙站在門口,笑著沖他揮了揮手,看上去心情頗佳。
江倦眼中的祁煙逐漸和過去的那個祁煙重合。十四歲的祁煙還沒有那麼漂亮,但笑容比現在更真誠,而不是精緻到無可挑剔的面具。
「看呆了?」祁煙的聲音打破江倦的回憶。
「看兩眼應該不犯法吧?」江倦說。
「要是能靠臉吃飯的話,明天我就去國貿門口擺個攤,看一次收五塊。」祁煙一邊帶著人往樓上走一邊開玩笑。
「能包月嗎?」
「我很貴的。」
「我也很貴,」江倦跟著祁煙走進主臥,帶上房門,盯著人眼睛問,「祁總可以不可以便宜我?」
祁煙平常沒什麼時間健身,身材好全靠不吃飯,腹肌的痕跡都是瘦出來的。江倦不一樣,本身跳舞的運動量就足夠了,他自己還有健身的習慣,肌肉線條很漂亮,人魚線和腹肌都練得恰到好處。
祁煙倒吸一口氣,「輕點」
「這樣可以嗎?」江倦問。
要是再早點重新遇到你就好了
好想覆蓋掉你的所有過去。
這晚照舊是折騰了很久才睡下。祁煙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並沒有急著趕江倦去客臥,一反常態地靠在江倦懷裡,握著人手腕擺弄人修長的手指。
江倦輕輕攏住祁煙的手,祁煙怔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抽離。
「你今天心情很好。」江倦說。
「是嗎?」祁煙挽起唇角,「可能有一點吧。」
「因為不用加班?」江倦笑笑。
「最近心情起伏有點大。」祁煙睏倦地合上眼,「可能是好久沒跟人聊天了。」
「想聊什麼?」
「上班路上看見的小狗,中午想吃的焦糖布丁沒有了,開例會的時候又被營銷部總監頂嘴了」祁煙慢悠悠地細數。
「祁總這麼記仇啊?」
「許沂大學的時候借了我五百沒還我都記得呢。」
「記性這麼好?」
「嗯,我從小就記仇。」
江倦摟著祁煙,聽著人說話的聲音和自己的胸腔共鳴,卸下防備的祁煙真實到讓江倦以為自己在做夢。
祁煙捏著江倦的手指,絮絮叨叨地說,「小時候我媽每天催著我彈鋼琴,那會兒特別討厭練琴,每次練不好都要生悶氣,不肯吃飯,後來彈得多了自己也喜歡上彈琴了」
江倦在恍惚中,彷彿聽見了熟悉的琴音。
在每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陪著他入睡的琴聲。
「現在怎麼不彈了?」江倦問,「樓下鋼琴看起來很久沒動過了吧。」
祁煙沉默片刻,沖人攤開手心。
左手虎口一道傷痕一直貫穿到腕間,被歲月和昂貴的疤痕藥抹去了猙獰和起伏,但仍然能看出當時傷口的慘烈。
「高考前出了點意外,彈不了了。」祁煙擺擺頭,眼中的遺憾被無奈覆蓋。
「現在也不行嗎?」江倦的指腹輕擦過那道痕跡。
「現在哪有時間。」
「那下次可以彈給我聽嗎?」
江倦輕聲問。
這話其實有些越界了。但今晚的祁煙很難不讓人產生錯覺。
可能因為氛圍太融洽,祁煙笑著說了聲好。
這場景一下又把江倦拽進回憶裡。
「小煙哥哥,你昨天彈的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