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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結界好似破開了一到口子,本已被隔絕在外的風絲絲縷縷透了進來,撩起顧輕涯的髮絲在空中亂舞,掃在她臉頰兩側,儘是癢。
有沙石拍打上她的眼睫,她眯起眼,抬頭看著那風沙湧進來的地方,果真好似破了道口子,並且,那口子越來越多了。
&ldo;界&rdo;耳畔又是一聲喊,緊接著,一道亮光從顧輕涯指尖疾射而出,剎那間撫平了那道口子,又歸於無形。然而,那暫時的縫補,卻已是無濟於事。
&ldo;動。&rdo;耳畔間,那清雅的聲音轉而低沉,輕喝一聲。
聞歌驚呼一聲,只感覺腳下突然騰了空,慌忙睜開眼來。
起初以為,怕是他們的陣法不牢靠,已是被颶風卷破,仔細一看,才知不是。
他們三人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氣泡中,被卷在那風暴的中心,然而卻再無了方才結界不穩時的地動山搖,那風忒厲害,將氣泡吹得飄來盪去,但卻恍若只是被湖水的波動帶動著隨波逐流一般。
雲懋一屁股癱倒在兩人身側,長長籲出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上沁出的冷汗,&ldo;小五,好在你布陣時留了個活眼,否則這會兒我們怕是已經被埋,生死不知了。&rdo;
&ldo;這沒什麼。即便方才結界真撐不住了,以你我的修為,要想自保也不是難事,聞歌姑娘便更是沒有問題了,只是,難免失散,到時只怕要很是麻煩,如今這樣,雖省去了這麻煩,卻是不知會被風帶著吹到何處,希望不是另一種麻煩才好。&rdo;說話間,顧輕涯已經輕輕將聞歌從胸前推開了,方才緊緊環在聞歌腰背上的手鬆了開來,他很是君子地往後退了一步,衝著聞歌低首道,&ldo;方才事急從權,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千萬勿怪。&rdo;
聞歌看了看他,雖沒有一臉的不自在,但語氣卻是再真誠不過,道歉的誠意也是足足的。姑娘收回視線,用力點了點頭,&ldo;用不著這樣,事急從權,我知道。既要一路同行,我本也不是那太過拘泥之人,你且不要放在心上了。&rdo;
&ldo;姑娘大度。&rdo;笑笑奉上一句贊言,顧輕涯溫文帶笑的臉看得某人心跳又是漏了一拍。
狠狠別過頭去,聞歌悄悄掐了自己手心一記,你個沒出息的,白活這麼多年了,他長得再是你的菜,那年齡比起你,也是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了,你還是就和那隻老鳳凰般配!至於這位小朋友……人家都沒半點兒想法,你在一旁小鹿亂撞個什麼勁兒?都說了是事急從權了,你還貪戀方才那毫無預兆的一個擁抱,真是可恥啊可恥。色字頭上一把刀,赫連聞歌啊赫連聞歌,你就被再做那老牛啃嫩草的春秋大夢了,你這條牛對於這叢草來說,實在是老得不像話,而且,你還是已經被打上別人標記的牛,不可妄想啊不可妄想。
聞歌平日裡最是看不上寒朔口中,西天那位羅裡吧嗦,一口一句阿彌陀佛,勸人向善,幾千上萬年,都只有那一句&ldo;苦海無邊回頭是岸&rdo;的佛祖,今日卻很是虔誠地念了一堆佛偈,這才將自己的心跳拉扯正常了。
末了,她很是淡定地為自己開脫道,這人界那位被奉為聖人的姓孔的酸儒都曾經說過了,&ldo;食色性也&rdo;,難得碰上一個對胃口的美男,她偷偷流個口水,很正常嘛。
這樣一來,她便很是心安理得了,而且覺得顧輕涯更是順眼了,以致她在無所事事時,光明正大看了一眼,又一眼。
顧輕涯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怎的,一直恍若未見,微微笑著,反倒是雲懋,卻是忍不住了。&ldo;我說,聞歌姑娘!你這麼饑渴地看著我家小五,是要將他生吞了不成?聽說你早前便跟小五求過親了?你莫不是真想嫁給我家小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