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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聞歌，注意力本在雲懋那邊，如今猝不及防，到得那黑煙已猙獰著撲至眼前時，她只來得及袖出紅線格擋。那黑煙已湊至她眼前，夾雜著莫名的氣流，將聞歌的頭髮撩起，在腦後腮邊亂舞，她眯起眼來，隱約瞧見那黑煙中探出一張臉，青紫泛白的臉色，暴突的雙眼，滿臉的青筋凸起，雙目血紅，猙獰可怖，&ldo;樓湛，朕要你不得不好死。&rdo;那張臉在黑煙中扭曲著，充滿怨恨的話語，似是被什麼罩著，悶悶不清。聞歌抵擋的手被那黑煙抵得向後一鬆，身子隨之後退，這回，身後沒有人護著，&ldo;砰&rdo;地一聲，她摔倒在地，而那黑煙便趁機從她身上漫了過去，湧出墓門，逃竄而去。

&ldo;聞歌，沒事吧？&rdo;下一刻，顧輕涯便已匆匆趕至，將聞歌快快扶了起來，滿臉關切地望向她。

聞歌被摔得肩背都是疼，她皺了皺眉，卻還是搖了搖頭，道，&ldo;沒事。只是沒有擋住它，讓它給逃了。&rdo;

&ldo;是我們疏忽了。從遠帝既是北羌最為英明神武的皇帝，其龍馭之氣之強，超乎我們的想像。而且，也不知他有何怨氣，竟以致到死都不能釋懷，這怨氣日積月累，倒使他越發不得解脫，成了怨鬼。這力量便也較一般的怨鬼大了數倍，他又心機頗深，我們這才一時不察，讓他逃了，也算不得什麼。何況，這皇陵中必然有高人佈下過困鬼之陣，他倒也不一定能逃得出去，且寬心。&rdo;

第55章 棺中畫

&ldo;這麼說，他這麼強，能將他困在這石棺裡的，倒是個高人了？也不知是什麼人。&rdo;雲懋的復原能力還果真是強，方才還嚇得渾身僵直，這鬼一不在了，他又生龍活虎起來，不改八卦之心了。

&ldo;這……若非是法力高強，除魔衛道之人，怕就是那有所仇怨之人了。&rdo;何況，在顧輕涯看來，後者的可能性更高，畢竟，這裡是北羌皇陵，若非必要，哪個除魔衛道之人，會專門潛入這裡，來封印一隻怨鬼？這隻怨鬼生前還極得北羌百姓的愛戴，視如神一般的存在？所以，只怕還是後一種猜測更可能一些，若非深仇大恨，只怕也不會大費周章，到死了，也要將魂魄封在石棺之中了吧？

&ldo;方才……我聽他提到一個名字。&rdo;聞歌動了動有些擦傷的手臂，因著顧輕涯的話，倒是憶起了這一茬。&ldo;樓湛！他說，要讓樓湛不得好死。&rdo;

&ldo;樓？&rdo;顧輕涯蹙起眉來，垂下眸子，遮掩了眸底閃爍的幽光。

&ldo;樓湛？&rdo;雲懋卻也是對這個名字似乎挺有反應，或許只是覺得熟悉，卻是一時沒有想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雲懋才一拍手道，&ldo;我想起來了，這樓湛就是從遠帝時，那個西朔的二皇子，寧王。那時，這寧王帶兵與從遠帝在邊關血戰，據說大敗，還被從遠帝給俘虜了的。&rdo;樓，是西朔的國姓。

&ldo;那這麼說，他們之間，還真有深仇大恨了？&rdo;聞歌輕彈了一記響指。&ldo;按理說，這樓湛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去找樓湛復仇，那不是一場空麼？&rdo;

&ldo;樓湛還在不在人世，還不好說。&rdo;顧輕涯沉默片刻，卻是這般道，引得聞歌與雲懋皆是扭頭看他，想著這人莫不是知道什麼？卻不想，顧輕涯不過丟下了這麼引人遐思的一句話，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卻沒有半點兒繼續滿足他們好奇心的意思，而是轉身朝那石棺處踱去。那石棺已逾百年，當中的氣味自然不好聞，顧輕涯不知何時捏了張絲帕，捂住鼻子，用手將浮起的灰塵揮去了些，這才探頭往石棺內看了看。

片刻後，卻是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