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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網裡的電流就像自來水從一根主管道流入一個家庭，再透過許多開啟的水龍頭流出。當一個水龍頭關閉，其他水龍頭裡的壓強就會增加。電流也是同樣的道理，儘管電流傳輸的速度比自來水快得多‐‐差不多是七億英里每小時。因為紐約市的電力需求很大，分擔額外配電任務的那些變電站的電壓‐‐相當於自來水的壓強‐‐就會增大。

但是，電網建設時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完全能應付，電壓指示燈依然保持綠色。

然而，讓主管感到困擾的是，h-12變電站的斷路器一開始怎麼會分離。變電站的斷路器啟動的最常見原因要麼是發生短路了，要麼是用電高峰時用電量遽然增大。用電高峰通常是在早晨、上下班高峰和傍晚，或者是遇上高溫時節，貪婪的空調機需要驚人的電量。

在這個氣候宜人的四月日子裡，無論怎麼看，上午11點20分20秒3毫秒都算不上是用電尖峰時間啊。

&ldo;派一名故障檢修員去h-12變電站，可能是哪根電纜壞了，也可能是短路‐‐&rdo;

就在這時，第二個紅圈開始閃爍。

重大故障

nj-18變電站下線

又有一座地區變電站癱瘓了。這座變電站位於新澤西州帕拉姆斯附近，是曼哈頓12號變電站下線後承擔它的配電任務的幾座變電站之一。

早班主管發出一聲不像笑也不像咳嗽的聲音，緊蹙眉頭，疑惑不解，&ldo;到底是什麼玩意呀?電網荷載在容許範圍內啊。&rdo;

&ldo;感測器和指示燈都執行正常。&rdo;一名技術員說道。

&ldo;是scada程式出問題了嗎?&rdo;主管問道。整個阿爾岡昆電力公司都在一款名叫&ldo;監管和資料獲取&rdo;(scada)的複雜程式的監視下，執行在使用unix作業系統的大型計算機上。頗具傳奇色彩的2003年東北電網大面積停電事故‐‐北美歷史上最大的一次電力事故‐‐可以部分歸咎於一連串的電腦軟體錯誤。今日的電網系統不再允許那類災難重演，但這並不是說另一種不同的電腦故障就不會發生。

&ldo;我也不清楚。&rdo;主管手下的一名助理緩緩說道，&ldo;不過我覺得，只有這種可能了。診斷報告裡說，電纜和開關站都沒有物理損壞。&rdo;

主管凝視螢幕，等待系統按照邏輯做出下一步部署：讓他們知道哪座變電站‐‐或電廠‐‐會加入進來，填補nj-18變電站癱瘓造成的電力缺口。

然而，螢幕上並沒有跳出任何新訊息。

曼哈頓地區的三座變電站，分別是17號、10號和13號，在繼續額外地為紐約市兩處原本會停電的服務區供電。&ldo;監管和資料獲取&rdo;程式並沒有正常執行任務，它本來應該從別的變電站調撥來電力，施以援手。現在，上述三座變電站輸入輸出電量的總和都在急劇增加。

主管摸了下鬍子，徒然地等待另一座變電站上線，片刻後，他給自己的高階助理下達了命令：&ldo;用手動方法，從q-14變電站調配電力到曼哈頓12號變電站的東部服務區。&rdo;

&ldo;是，主管。&rdo;

早班主管隨即又厲聲說道：&ldo;現在就做。&rdo;

&ldo;嗯，我正在想法子呢。&rdo;

&ldo;想法子。你是什麼意思，想法子?&rdo;執行這項任務只需要敲擊幾下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