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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人!
抑或是具屍體!
我扶著牆站起身,走到洗手檯前扭開水龍頭,將冰冷刺骨的水流直接澆在頭上。打了個寒戰之後,整個人變得異常地清醒。在午夜拔頭人那件案子裡,無頭屍體我見了不下幾具,眼前的這個已經不能再讓我驚慌失措。我蹲在這人身邊,探試著他的頸部大動脈。身體已經冰冷,並無脈搏跡象,確認死亡。背部一大片殷紅,應該就是致命傷。傷口狹長,大概是匕首之類的兇器。
屍體上並未有屍斑出現,那麼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兩個小時之內。也就是說,從我在男廁醒來,一直到我進王進房間,尋找翻看記事簿的這段時間,都可能是案發時間。
可是,如果我的推斷沒有錯,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就算沒有呼救和搏鬥,但匕首插中背部,會沒有慘叫聲嗎?
我撿起手機,拖動屍體,拉到光線較好的地方,看清了他的臉。
竟然是……顧新。
下午在圖書館遇見的那個熱心研究生。莫非……顧新說的那一番話,透露了兇手所忌諱的隱秘之事,才遭此橫禍?但是兇手為何要在半夜封閉的圖書館內行兇?而且兇手又是透過什麼手段將顧新邀到圖書館內的呢?
屍體的嘴角有片血痕,我用力捏起他的頜骨,將手指伸到他嘴裡攪動了一番,有種奇異的觸覺沿著指尖傳來。我將手機拿得更近一些,以便讓微弱的光線照進屍體的口腔。果然,舌頭竟然短了一截!這種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還真不多見,在背後插一刀就算了,為什麼要割掉他的舌頭?這算是什麼意思?兇手到底有什麼目的?他要透過這種形式暗示什麼?
這些先不用考慮,目前最緊要的是如何洗脫我的嫌疑。凌晨四點、密室、屍體、我。警察不懷疑我是兇手是不可能的。而且王進那裡還留下了我的腳印和指紋,如果逃走,立刻就會被視為畏罪潛逃。無奈之下,我撥通了徐佳的號碼。
提示音響了好幾下,方才接通。聽筒裡傳來徐佳還沒完全清醒的聲音,&ldo;現在打電話……有收穫了?&rdo;
&ldo;嗯。&rdo;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緩,&ldo;我看了王進的記事簿。&rdo;
徐佳打了個哈欠,&ldo;說誰是兇手了?&rdo;
&ldo;那倒沒有,不過裡面有點資訊,也不算白跑一趟。&rdo;
&ldo;哦,那等天亮再說吧,我再睡會兒。&rdo;
&ldo;恐怕你要來一趟了,&rdo;我苦笑,&ldo;現在我腳下有具屍體。&rdo;
那邊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只說了句&ldo;你等著&rdo;,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稍稍鬆了口氣,又按下吳哥的號碼。
整個廁所如同白晝。
我坐在抽水馬桶的蓋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十多個警察在廁所裡走來走去。有生之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穿著制服的警察一起出現在廁所,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女警。紛亂的腳步聲、嘈雜的交談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將這個女廁所弄得像菜市場一樣喧鬧。
吳哥站在門口,抱著雙臂跟一個中年警察大聲爭辯著什麼。
徐佳捧了杯咖啡,蹲在我旁邊看著那具血淋淋的屍體,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ldo;你還能喝得下去?&rdo;我苦著臉看她。
&ldo;怎麼?&rdo;
&ldo;廁所、死屍、殺人嫌疑犯,齊聚一堂啊。&rdo;
&ldo;那又怎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