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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珍估計這時候小北應該已經到衛川家了,也不知進展到啥程度了。
她心裡美著,棒槌砸得就有勁不少。
河壩上來洗衣服的女人越來越多了,見到王桂珍都很驚訝。
「呀,許家大嫂咋今兒個咋親自過來洗衣裳了?」
王桂珍揚頭,棒槌帶起的水劃出一條弧線來,「這不是一個個都忙著嗎,我看家裡被套床單啥的都髒了,就拆了洗洗。」
人家看看她盆裡泡的,「嫂子你可真乾淨,就你家這床單被罩,要給我家用,我還能給你對付半年。」
王桂珍抬頭看了一眼,眼睛裡映著河水的波光粼粼,笑了起來,「瞧你說的,我還不知道你,你家爺們的衣裳上身三天就得洗,沒穿壞都洗壞了,滿村挑不出來比你乾淨的。」
互相捧臭腳是大隊老孃們聚堆扯老婆舌的標配,臭腳捧完,哪怕一年都沒碰頭過一次,這會兒也跟親姐妹似的啥都能說了。
有人就問了,「許大嫂,你家老太太給老二家伺候月子去了?算算日子好該滿月了吧。」
「前天就滿月了,老二媳婦說腰疼沒讓老太太回來,這不小北今天早上拿著一碗野雞肉燉蘑菇給老太太送去了嗎……」
「野雞肉燉蘑菇?你家大哥打著野雞了?」
那玩意下雪後才好逮,誰想到現在就能抓住了?
有個高顴骨的小媳婦就尋思,這兩天得讓自己家的上山轉轉去。
王桂珍終於給人引上道了,索性放下棒槌,專心致志和人家聊上了。
「俺家你大哥天天上隊裡幹活,哪有時間上山,再說了上山他也不會打野雞,是人家衛川打的,回家燉完了給送一大盆過來。」
一個留著五號頭的婦女放下手裡搓著的線褲,問,「衛川給小北送野雞肉吃了?」
王桂珍把眉毛一挑,「你可別瞎尋思,我家小北跟衛川可啥事都沒有。」
這婦女是聶二柱的嫂子,也就是聶大柱的媳婦,因為二大姑姐給許小北做夾襖的事,她煩許家人煩得要死,聽王桂珍這麼說,差點一口老痰嘔死過去。
誰說他倆有事啦?
王桂珍清清嗓子,「是這麼回事,這不昨天小北上山採蘑菇嗎,正巧碰上衛川了,衛川就跟小北要了點蘑菇,晚上跟野雞燉了就給送來了。」
是他衛川主動,不是小北主動。
高顴骨小媳婦問,「衛川?老衛家二小子?你家小北不就是人家給救過來的嗎?」
「可不是,要說得我們家給人家送東西才對,結果人家倒給咱送肉了,還說他救小北是為人民服務,堅決不能要報酬,你說說這事兒鬧的。」王桂珍一臉滿足,就跟誇自己兒子似的。
這些人本來個個都是愛打聽的,一見王桂珍說話時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就覺得許小北那場落水事故後,肯定有故事了。
聶大柱媳婦把嘴一撇。王桂珍這副嘴臉,不就想告訴大傢伙衛川和許小北有事嗎?
她偏不遂王桂珍的意,遞了個話:「哎?我聽說衛川今天相親呢。」
王桂珍假裝不知道,「是嗎?昨晚給送雞肉時候一句也沒提呀?」
眾位想:衛川這小子不地道,那邊相親呢,這邊還纏上許小北了,相親的事牙口縫兒沒跟人家露啊。
開天闢地頭一回,媳婦們覺得許小北被衛川騙得挺可憐。
有人試探著問,「嫂子,那是不是衛川看中你家小北了,所以沒敢提相親的事?」
王桂珍擺擺手,「人家是小北的救命恩人,可不敢瞎說。我們家也沒往那方面想。」
怎麼沒想,我做夢都想。
幾個媳婦沉默了會,手上都用勁砸著衣服,來緩解突如其來的安靜。不多會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