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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感到透不過氣來。四面都是海水，這船便是天然的牢獄。她無處可逃。

幸好還有梅伊陪著她。

吃完早飯梅伊便繼續釣他的魚。他黏人的毛病已經徹底改掉了，便是米夏消失幾個小時他也不會抱怨她又冷落他。不過發生過那種事，除了在自己房間裡待著fèng衣服，米夏也沒旁的地方可去。

風平浪靜。

&ldo;我聽說拜占庭人大都說希臘語，&rdo;fèng衣服的時候米夏就對梅伊說，&ldo;我一句都不會說。&rdo;

&ldo;有我在。&rdo;梅伊簡潔的回答。

&ldo;你會說？&rdo;

&ldo;嗯，&rdo;那孩子彎著金色的眼睛，笑道，&ldo;我什麼都會說。&rdo;他指著跳躍的海豚，&ldo;它們在跟你打招呼，邀請你下水去玩。&rdo;

米夏便放下針線伏在船頭上向海豚揮手，她笑道：&ldo;我不那麼會游泳。&rdo;

&ldo;它們會馱你，&rdo;梅伊微微的眯起眼睛，略有些傲慢的不悅，&ldo;不過我已經替你回絕了。&rdo;

米夏笑道：&ldo;真可惜，我還挺想下水玩的。&rdo;這些日子她過得實在是太沉悶了，哪怕是海豚展現出來的友好也彌足珍貴。

她將話題轉回去，&ldo;你會說就教我吧，希臘語。&rdo;

&ldo;有一個人會說就夠了。&rdo;

&ldo;我想學。&rdo;

梅伊揮了揮手，海豚們用清亮的叫聲回應，漸漸便不再浮上水面。大海再度寧靜沉寂下來，就只有一成不變的海浪聲湧在耳邊。

梅伊望著米夏。東方女人身材嬌小，他幾乎已經能平視她。這感覺很奇怪，在不久之前他還只能追逐她仰望她，只要能牽住她的手便感到快樂和滿足。此刻卻不由自主就想將她攬在懷裡。

想了自然便去做。

圈住米夏的腰時他訝異於她的纖細，彷彿稍一用力便能折斷。米夏感到不自在，下意識的後退，他知曉她掙脫不開，便不理會。

他說：&ldo;你不需要學，我會每時每刻都陪在你身邊。&rdo;

&ldo;我想學。&rdo;米夏再一次強調，&ldo;想和是否需要是兩回事，你不願意教我，我可以找別人。&rdo;

她似乎沒有聽懂他的意願。被違抗的感覺也很新奇，但梅伊並沒有感到生氣。他想了想，說，&ldo;我不喜歡你找旁人。好吧，我教你。&rdo;

梅伊顯然不是個好老師。對他來說會一門語言太理所當然了，那根本就是人生來便該有的技能。米夏跟他學了一個上午，結果什麼都沒學到。到最後根本就是她在教他該怎麼來教她。下午的時候米夏終於開始默寫和背誦字母，梅伊在一旁等她，順便拿炭筆給她畫了一張像。

這個孩子毫無疑問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幾乎什麼都會。以前米夏教他的時候就隱約有感覺，如今他什麼都不隱瞞了，他受過的教養便悉數表露出來。有時你簡直懷疑他變成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他畫完時，米夏才剛剛開始背誦簡單的常用單詞。她學習時很專注，旁若無人。梅伊感到百無聊賴，就說：&ldo;其實你不必花這麼多時間來學，抹除一種語言很容易。&rdo;

‐‐這個孩子根本就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

&ldo;謝謝，&rdo;米夏默寫的時候就抽空回答，&ldo;殺掉我也很容易。你得學會適應，而不是動不動就強迫別人改變。&rdo;

&ldo;這話你該對耶和華去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