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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安寧,也足以讓司馬朗的心頭湧過一絲暖流。
回到祖宅後司馬朗收攏家丁,準備暫時棲身此處。
正吩咐家丁打掃安置行李時,門外有一人信步走來,老遠就拱手作揖道:
「不知司馬大人歸鄉,有失遠迎。」
眼前的這個人司馬朗完全不認識,遲疑問道:「足下是?」
那人似乎也忘記作自我介紹,笑道:「下官溫縣主事張汪,聞司馬大人返鄉,特來拜會。」
來者看似非敵人,司馬朗也恭恭敬敬的回禮:「主事大人客氣了。」
司馬朗邀請他入內堂坐下,兩人以同為漢室官僚的身份交談著。
張汪說:「司馬氏乃河北旺族,德高望重,以後若有差遣,可隨時找下官。」
問及返鄉理由時張汪得知了司馬懿重病難治的事情,他特地想去看看司馬懿的病情,司馬朗本不想答應,再加上他看到司馬懿在門縫間沖他搖頭,便以疾病會傳染婉拒了張汪。
等張汪離去後,司馬懿方從屋中走出,向兄長詢問了他們聊天的內容,久久沉默不語。
司馬朗一行人回家不久,即公元190年3月,董卓遷都長安,臨行之際果真令李傕郭汜焚燒洛陽城,歷經滄桑的皇宮被付之一炬,除此之外董卓還挖掘皇陵盜取寶物,洛陽城被這突出其來的滔天巨禍吞噬了,還沒有來得及撤離的百姓和官員不是葬入火海,就是死在軍士的刀刃之下,其狀甚慘。一時間,洛陽及周邊二百里之地成了人間地獄。
焦急的司馬朗和司馬懿在董卓遷都後的第六天收到了父親司馬防的來信,信中稱自己一切安好,無須掛念,還提及讓司馬朗好好照顧弟弟,督促他們勤加讀書。
得信後二人方才寬心。
之後數天,張汪常前來探視,司馬懿皆閉門臥床不出,還提醒兄長吩咐家中所有人不得提及自己,司馬朗問其緣由,懿答:「我們秘密返回,張汪何以知曉?」
一語點戲夢中人,司馬朗頓悟:他很有可能是董卓的眼線。
連續十日後,司馬懿才肯露面,張汪見之大驚,卻又強作鎮定,表情上的變化雖然他及時收斂,可卻瞞不過司馬懿和司馬朗敏銳的雙眼。
司馬朗看出張汪的心思,笑語:「我弟前些時日得了天花,洛陽群醫束手,本想回鄉料理後事,不曾想上天眷顧,回鄉後病情竟慢慢好轉,現已康復如初了。」
這張冠冕堂皇的話張汪肯定是不信的,但是也只能賠笑道:
「鄉土亦可養人,令弟受天公眷顧,幸得大難不死,真是可喜可賀。」
如司馬朗所料,回去後張汪就將司馬朗家的事寫成密信寄給董卓,他尚不知董卓此時哪裡顧得上司馬家的事。且之前多數的信件還未出城,就已經落入買通送信者的司馬朗手中。
拆開密信後,內容果真不出司馬懿所料,董卓的放心是暫時的,很快李儒就提醒他司馬一族在河北之地根深蒂固,若是響應關東聯軍造反,恐成大禍。於是董卓在尚未遷都之時遵照李儒的建議差使張汪監視司馬一族,幸運的是信沒有落到董卓的手中。
心地醇厚的司馬朗曾單獨約見張汪,請求放過自己及家人,張汪收其重金,卻仍舊寫密信遣人送與董卓,再次被司馬朗截獲。
哀求不成,為了保全家小,司馬朗無奈起了殺心。
次日,他買通黃巾舊黨張闓於張汪家中暗殺張汪,臨行前他特地囑咐張闓只需殺張汪即可,不得殘害無辜。不成想張闓剛至張汪家門口,馬啼刀光驚醒了張汪,正欲動手之際,張汪從床上跳下顧不得穿上衣裳,倉惶跳上馬隻身逃離。
一無所獲的張闓看到了張汪家的珠寶,便頓生歹意殘忍地將張闓全家殺害。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