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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遺書被他放在書包的夾層裡,平整得沒有任何摺痕,簡直跟新的一樣。
男生取出遺書的時候,因為過於用力,指尖泛著青白,盯著遺書的眼神帶著歉疚,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巨大恐懼。
他把遺書塞到陳嶺手裡,顫著嗓子說:「其實,其實這封遺書我已經丟掉了的,可是等第二天醒來,它又在我書包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怪我,還是說他根本就一直跟著我,想要我陪他。」
陳嶺拆開遺書,書面的開頭是男生的名字,叫季楠。
提行後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這裡是罪惡的深淵,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季楠,我想走,不如你也走吧。
末尾留的名字是周原鑫。
陳嶺默默記下這三個字,將遺書重新摺疊起來,放進信封裡,交還給季楠。
季楠把遺書裝回書包裡,小聲問:「我可以走了嗎?」
陳嶺:「走吧。」
季楠一步三回頭,他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是周原鑫的鄰居,但他很感激他們能聽他說那些蒼白的懺悔。
自從周原鑫自殺後,一直活在煎熬中,甚至有時候會想,遺書中的最後兩個字,是不是在暗示他也去死。
這個學校太讓人痛苦了,每天都是憤怒和令人害怕的欺辱,他有時候也覺得挺沒意思,活著幹什麼呢,成天被人戳頭,踢踹。
可是一想到對自己給予厚望的媽媽和爸爸,他又打消了去死的念頭。
再忍一忍吧,再忍兩年就能畢業,離開這個鬼地方。
江域從陳嶺手裡接過紙箱子,見青年盯著那張表格不放,他問:「在想什麼?」
陳嶺嗯了一聲,「我覺得周原鑫不會自殺。」
江域看了他一眼,平靜問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先不提周原鑫是如何在沒有踩踏物的情況下上吊自殺,單說那封遺書就不太對勁。」陳嶺並不覺得周原鑫是在叫朋友跟他一起去死,「你不覺得那張紙上的文字不像訣別,更像是周原鑫在叫季楠一起離開學校?」
「既然有所懷疑,就繼續查下去。」江域騰出一隻手拍拍青年的後腦勺,音色冷了下來,「這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校園裡屬於厲鬼的怨氣很淡,被那些不太濃重的陰氣藏了起來。」
陳嶺詫異的睜大眼睛:「難道這裡還有別的東西?」
江域點了下頭,按著他的肩膀讓人轉身,「不過現在,我們得先離開這裡。」
「走不了了。」吳偉偉指著前方說,「金校長找來了。」
三人走了將近有一刻鐘,金校長才想起那幾人可能會在校園裡亂轉瞎打聽事,趕緊追了下來,繞了一大圈都沒找到人,最後還是去監控室調了監控才發現,這幾人去了宿舍樓。
可奇怪的是,宿舍樓下的監控全是雪花,什麼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金校長一下子就想起了臨走前冷聲警告自己的年輕男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高人,這幾個絕對是高人!
可越是確定對方的能力,金校長越不敢把人留下,他怕極了陳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
監控拍不到人,他只能一路亂找,路過食堂的時候突然想起後面的垃圾囤積處,急忙繞了進去。
「你們怎麼還沒走!」因對陳嶺等人能力的忌憚,金校長不如之前那樣怒氣沖沖,視線一轉,停在陳嶺手裡的箱子上。
「那是什麼?」他快步上前,手還沒觸碰到紙箱邊緣,胳膊就被人一隻手給擋了下來。
江域把陳嶺護在身後,目光沉冷地看著眼前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
金校長正想把人撥開,忽然感覺到一股寒意沿著自己的小腿往上爬,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