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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氣長年累月的匯聚於潭底,正好堵住了泉眼。
他閉上眼睛,低聲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淨天神咒,斬妖縛邪,度鬼萬千。
昱和山上的植被枯敗後所留下的死氣透過地面過渡到潭底,在這二十年間慢慢淤積成團,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算是妖邪。
若是不除,等到他徹底壯大,這東西就會跟瘟疫一樣蔓延,這潭水活不了也就罷了,周遭的那些剛長出來的青草樹苗也會再次枯萎。
咒文唸了三遍,水裡又漂浮著陳嶺充斥著陽氣的指尖血,死氣如同被破冰船撞擊的冰面,氛圍碎塊兒,溶於水中,消失了。
泉眼咕嚕往外冒水的聲音更大了,陳嶺湊近,泉眼附近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
昱和山上並非每一寸草木都在煥發生機,後山一部分雜草仍舊死氣沉沉,未免死氣再度凝結到一起,他游回岸邊,讓吳偉偉下山去自己房間的抽屜裡取一面八卦鏡,用保鮮膜多纏繞幾層後,再送到山上來。
吳偉偉吭哧吭哧地跑回小院,見院子裡的老青兩代人依舊安靜坐在石桌前對弈,忍不住報喜:「趙老先生,江哥,咱們昱和山上的潭水快活了,陳哥從水裡揪出一團死氣!」
早在那團死氣突然對工人發起攻擊的時候,山下二人就已經感覺到了。
尤其是江域。
趙迅昌那會兒正想不守規矩的悔棋,端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突然轉頭望向昱和山的方向,眼神鋒銳如一柄寒刀。
不用問就知道,山上出了狀況。
就在趙迅昌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那一絲不同尋常的,被微風帶來的晦暗氣息。
江域落下一枚棋子,看向吳偉偉:「事情結束後,把人拖回來。潭水汙濁,傷口需要消毒。」
吳偉偉心驚,這兩人聽說了山上的事情不驚訝就算了,怎麼連陳哥手指受傷也知道!
太神了吧。
江域側頭看向呆愣的人,「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哦哦,馬上!」吳偉偉帶著五體投地的心情進到陳嶺房間,拿出八卦鏡去了廚房。
八卦鏡是雷擊桃木所雕,中間嵌著銅製的圓形鏡片,他用保鮮膜將其纏了又纏,完了不放心,又在外部套了一個保鮮袋。
這才揣著八卦鏡吭哧吭哧地又往山上跑。
吳偉偉氣喘吁吁地來到水潭邊,把鏡子交到陳嶺手裡。
陳嶺接過鏡子,扭身潛入水下,將八卦鏡埋進了泉眼旁的潭泥中,又找了幾塊石頭壓在上面。
方才下水的工人還沒緩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跟其他人訴說自己的遭遇。
「真的,我沒騙人,真他媽是水……水鬼!滑膩膩的,先是纏住我的腳,然後是手……」
吳偉偉安撫道:「大哥你冷靜一點,別怕,有我陳哥在呢,什麼鬼都不敢傷害你。而且那也不是水鬼,是死氣……」
「死氣是什麼?」楊包工頭代替茫然愣怔的工人,抖著嗓子問道。
吳偉偉解釋:「只要是活著的東西,身上都有活氣,也就是生氣。到了死後,生氣被帶走,留下冰冷的死氣,這是屍體上散發出的特殊氣息,和鬼怪的陰氣又有所不同。」
「那陰氣又是什麼?」包工頭不懂就問,問得還十分認真。
吳偉偉:「……」
這問下去,怕是要問到道家的起源,他擺擺手,「楊哥,你自己上網查吧,上面有標準答案,比我的回答更專業。」
楊包工頭點點頭,還真的摸出手機查詢起來。
嘩啦一聲,陳嶺從水下冒了出來,首先摘掉沉重的頭盔丟到岸邊。
吳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