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頁(第1/2 頁)
「體育倉庫吧。」季楠說。
「那我們去那兒。」陳嶺說完就把季楠給拽走了。
體育倉庫在操場旁邊,卻可以從高中部背後的一條小路直接穿過去。
倉庫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體育器械和墊子,灰塵在房頂投下來的光束中飛舞,有點嗆鼻。
陳嶺揉了揉鼻尖,發癢的鼻腔得到些許緩解。
他帶著季楠去到一堆箱子後,盤腿坐下,切入正題:「能具體說一下撲克橋的事嗎?」
季楠還是那副逃避又緊張的模樣。
陳嶺:「我猜,這件事可能和周原鑫有關,而且參與遊戲的不止兩個三個,應該是很多人。」
季楠猛地抬頭,呆呆的望著陳嶺:「你知道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昨晚五班的程樂中招了,輪到他搭牌的時候,撲克橋塌了。」陳嶺把人拉下來,一起坐到地上。
吳偉偉與兩人保持佇列一致,同樣盤起腿。
季楠深吸了口氣,摳手指的動作突然停下來,繃緊的背脊像是被抽走了脊椎骨,無力的佝僂下來。
「你說的對,參與撲克橋遊戲的人有很多。我們九班,五班,還有一班、二班、三班……少說有十幾個人,將來可能會更多。」
他的視線聚焦在地面,聲音輕飄飄的,「周原鑫死後的第二週,他的課桌上開始出現紅色小叉,開始大家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就在課桌裡放了攝像頭。結果第二天來教室的時候,他們發現,攝像頭在零點到零點零四分那一段時間內,什麼也拍不到,只有黑白雪花。」
「而桌上,又多出一個紅色的小叉。」
「即便是那時候,大家依舊沒有往鬧鬼的方向想過,並且在當天晚上,留了兩個學生在教室裡,他們想要把惡作劇的人抓個現行。」
吳偉偉聽得有點緊張,「那抓到了嗎?」
「沒有。」季楠說,「根本沒有人進過教室。當零點零四分一過,那兩人走進教室,發現周原鑫的課桌上出現一個新寫下的叉。新到輕輕一蹭,手上就會留下痕跡。」
「是用什麼寫的?」陳嶺問道。
季楠的臉白了白,嘴唇顫抖幾下,努力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字:「血。」
他又強調一遍:「有人把血跡帶出去,找關係化驗了,是人血。」
陳嶺和吳偉偉對視一眼,問道:「然後呢?那張課桌在哪兒?這跟撲克橋有什麼關係?」
「周原鑫在學校只有我一個朋友,其餘人都不理他,因為他總是低著頭,唯唯諾諾,連說話都很小聲。漸漸的,學校開始謠傳說他是同性戀,娘娘腔。自那起,周原鑫更加沉默了,周圍對他的惡意也越來越多。再後來,謠言加劇,貼在周原鑫身上的標籤除了同性戀以外,有多了個濫交的標籤。」
季楠攥緊了膝蓋上的褲子,肩膀輕微顫抖。
他努力吸了口氣,抬起頭說:「他們開始對他丟東西,罵他,甚至經常把他的桌子直接從樓上丟出去。有時候摔壞了,他們就跟老師說,是周原鑫自己把桌子弄壞的。」
「周原鑫身上幾乎沒有錢,我還借過他三次錢賠課桌。大概是因為沒有朋友的緣故吧,他就經常一個人在課間或者體育課解散後坐在座位上搭撲克橋。常常搭到一半,就被人故意打散……」
「他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老師嗎?」陳嶺越聽越氣憤,拳頭攥得緊緊的。
他不明白,這些人小小年紀,哪兒來的那麼大的惡意。
「沒用……」季楠被青年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小聲說,「周原鑫的父親曾接到老師電話,他還去過校長辦公室呢。我當時以為終於有人幫周原鑫撐腰了,結果在他繼父走後,大家同以前一樣欺負他。」
「那不是他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