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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裡的繁華咋舌。十四年前的兩王起義,雖然死傷無數,害姒國失去三分之一的國土,但對於遠在天邊的首都來說,好像不曾發生過什麼。城牆外,被譽為南朝母親河的渭水蜿蜒曲折地流淌著,不時傳來婦女洗衣服時的打趣聲。難怪曾有詩云:“人間繁華在聖都,世上美女數渭源。”
外界的硝煙永遠瀰漫不到這裡,南朝盛事,歌舞聖都,即使經歷了國家分裂,這裡依然繁榮,依然昇平,漫天的秋葉隨風舞動,掉到清澈的渭水中,看到的不是蕭瑟,而是勃勃生機。分外璀璨的落日直射進遠方警戒森嚴、金碧輝煌的皇宮內院之中,那最高的琉璃瓦金頂上泛著點點霞光,顯得熠熠生輝又偉岸莊嚴。秋風襲來,樹葉簌簌,如同給整個古城穿上了黃色的舞衣,旋轉著,時刻提醒著外地人這裡的與眾不同,哪怕是走在普通的青石板路上,都會讓人肅然起敬,彷彿感受到一份沉澱了千年的底蘊。古老與奢華的結合,如此矛盾卻又分外鮮明。聖都,一個響亮的名字,在世人心中的地位恐怕是現在的北京也無法相提並論的。這裡不僅是中原的政治中心,更是經濟最強、人口最多的城市。大量御用文人云集於此,使其文化也鼎盛繁榮。無數人把聖都當成一生的夢想,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位置。我小心翼翼地偷瞥了一眼範悠然,他表情平靜如水,沒有絲毫波瀾,沉默的走著。一個從小在這裡長大的貴族男子,在出使他國時到底帶著怎樣的心情?原來自己真的是一個只有理論基礎的井底之蛙,如今在重新認識這個世界和這個人。
城門士兵待看到範悠傑出示的令牌後,二話不說地給我們清出一條道路。入城後,因為太過擁擠,我們選擇下車徒步行走。漫步在寬敞明亮、繁華似錦的聖都街上,周圍緩緩移動著並肩接踵、川流不息的無數人群,小二的叫賣聲、馬車伕的吆喝聲朗朗入耳,即使是這些奴才的行頭也都是最上檔次的絲綢面料。那一剎那,我才明白為何爹總是仰望星空,無奈地嘆道:“我們差得太多……”沒有到過聖都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到一種發自心底的、從出生便帶出來的、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自卑。
靈秋好歹也算大家閨秀,此時都忍不住停下腳步駐足張望旁邊表演皮影戲的小販,眼睛一亮一亮的。綠娥摸了摸自己的衣角,低下頭,閃過幾抹不自在的錯愕。我捏了捏她的手心,淺笑道:“你們可不要被這個陣勢鎮住呀,好歹咱們也算在聖都風景最美麗的欒縣買了祖宅,又即將在城市中心開店鋪之人,與這些都城人沒有什麼可不如的……”
綠娥寬慰地笑著,面色好了許多。天色漸暗,我轉頭衝範悠然客氣道:“官道上的‘公主’還在路上,我就不上門打擾范家了。”
他面色如常,並不意外,垂下眼眸,沉靜道:“惠州遇刺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我不能允許你離開我的視線。”
我臉色一沉,愣了片刻,道:“此事念玉自會去查,不用範大人操心了。”
他默不作聲,忽的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說:“自己去查?如果那日我沒有趕到,你可知會發生什麼後果?”
我無奈地發現話題又回到了最初,急忙啟口卻被他打斷:“冥念玉,不要再說什麼大不了一死,你已經欠我的了,還怕什麼?”我嚥了一下,看著那張陰晴不定的面容,突然沒了話。仔細想想,他說的並沒有錯。只是為何心底還是有些不甘就這麼跟他回家,到底哪裡錯了……
見我沉默,他神情緩和下來,坦白道:“實不相瞞,我知道你想立即晉見福玉公主,但是因為你信函上講年底才會到達聖都,福玉公主於上月動身前往西山寺拜佛,並且要閉關三月,到十二月初才會回到聖都。”
我心中一驚,見他說得雲淡風輕,有股被騙的惱怒,質問道:“你為何現在才說?”
他面上一抽,嘴角卻揚起一道輕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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