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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
我沒解釋,其實我和我的同學也只是知道姓名的程度而已,算不上朋友。自然也沒有人知道我每年冬天都會回帝都。
她依然脆生生的回答,「那是他們沒眼光,他們一定不知道雪是什麼樣子。」
「不過我有點想他們了,小玲家今年剛養了一隻貓,我媽媽就不允許我養貓。我週末去她家見過,又溫順又可愛,我摸它的頭,它就會閉上眼睛很乖很乖的任由我摸。」
「我同桌家裡是開小超市的,有好多零食,每次去他家玩,他都很豪氣地說隨便挑。不過我媽媽不准我拿太多,她說那樣不禮貌,所以我每次都很客氣的只吃一點。」
「噢對了!美美的摺紙特別漂亮,我都是跟她學的,她還說放假教我呢。」
樂樂是個快快樂樂的小姑娘,她知道我在聽,自顧自就能說很久。
而我也很樂意聽她講話,我喜歡她身上那股快樂天真的勁兒,讓我覺得大概女孩子小時候都該這樣長大,我很羨慕她。
她說了很多,玻璃窗上的水霧全都被她寫寫畫畫。
那一夜我們很晚才睡,我們趴在暖和的暖氣旁邊,看著窗外簌簌落下的漫天大雪,講了一個晚上的故事。
樂樂終歸是熬不了多久,入夜後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玻璃窗外是紛紛揚揚的雪,降落在這座燈火輝煌的都市,覆蓋滿地的雪白彷彿要將這俗世掩埋,將罪孽全都掩蓋在雪白之下。
樂樂在我旁邊睡著,沒有人再聽我那無人知曉的故事。
我在那面又結了霧的玻璃窗上,一筆一劃寫了他的名字,然後又擦掉。
過年的那天,我終歸是沒有勇氣去撥通周嘉也的電話,而是在企鵝上給他發了個訊息。
很普通四個字,新年快樂。
給他發訊息的人應該很多,應該許久才看得到我。
我抱著腿團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簌簌落下的大雪。玻璃窗上隱約倒映著我的輪廓,樂樂在我身邊睡著,我給她蓋了個毯子,再給她墊了個枕頭。地毯毛絨絨的很軟,她睡得很香,一直沒醒。
已經過了零點幾分鐘,企鵝上才有訊息跳動。
可我開啟,是張楠楠給我發的新年快樂。
我開啟企鵝上的小遊戲,從連連看到泡泡龍再到黃金礦工,一個人落後,一個人失敗,一個人輸掉了很多遊戲豆。
漫長的夜才終於結束了蒼白,訊息框在跳動彈出的那一刻,快要洶湧而出的彷彿是我的心跳。
在過去了接近半個小時後,周嘉也回了我的資訊。
新年快樂。
還有一個放煙火的表情。
我覺得我的新年到這裡應該也算圓滿了,可在看到頂端的對方正在輸入中之後,我停止了手裡已經玩得昏昏欲睡的小遊戲,盯著那行字許久未動。
「今天過年,就玩這個?」他問。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企鵝的狀態可以顯示著我在玩什麼遊戲,我的企鵝用得不多,只有寥寥幾個好友,很多功能都不瞭解。
我問他怎麼知道我在玩。
他發了截圖過來。
隔著螢幕,看不見表情,聽不到語氣。
我面不改色撒謊,「睡不著,隨便玩玩。」
「玩著更睡不著,還是早點躺下吧。」
我停頓很久,還是隻回了一句好的。
然後以他發的一個表情包結束了這段我等了一個晚上的對話。
大多數時候我並不在意我的平庸,我覺得這樣爛掉沒有什麼不好。
可在觸碰到光的時候,我就會憎恨這樣的自己。如果我再主動一點點,再靠近一點點,是不是就不會被時間和距離隔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