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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在高低不平的石地上伸縮，撲打，斑駁的——沒有聲音、只有節奏、只有韻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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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大象，天下往。”

當孤獨和無法掌控的感覺襲上心頭，孤寂，隨著夜色和蒼白的月色一起，瀰漫上許倬的肉身和心魂時，他突然看到了一串聲音。

不錯，就是一串，就是聲音。

一串聲音在蒼白的月光反照下，清晰的出現在他肉眼裡。

不是幻化的音蓮，也不是無形的音節，半空中，彷彿是從漫天的某一顆稀疏的星光裡灑出來一般，一個一個字音在肉眼可見下振動，振動起一層層的音波，這一個一個字音音波串成一行，飄在許倬的面前。

一串聲音，飄。然後，音波振動的範圍越來越大，振動幅度越來越快；末了，消失。

“執而盈之，不如其已。”

又是一串聲音，飄；隨風，從星光裡降落下來，降到鼎皇星，落下東勺山，飄在許倬的面前。

很輕的微涼的風，隨聲音，流淌過來。

很落寞的孤寂的身影，乍聞此聲，驚訝的表情在臉皮上跳動、波折。星光，月光，在聲音裡浮起，讓奧妙的道義陶冶進許倬的心神中。

“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象帝之先。”

“生而不有，為而不恃。”

“無狀之狀，無物之象。”

“滌除玄覽，能無疵乎？”

這是……道義！許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道義才能直接顯化為聲音，只有道義才能將聲音由虛化實，連成串，展現在他的眼裡。

道義！

難道這就是我的機緣？公羊師弟和刑泠卦算的，我的機緣？作為一名修行者，如果連道義是什麼都不知曉，他許倬就簡直……不如白痴。

道義，乃是大道之義；洪荒三千大道，因為洪荒破碎、強者身死而失去傳承，流落到無盡的星空裡，再也難以尋覓。現在的修行界，無論哪一族，都是憑藉記憶，依靠倖存下來的洪荒強者，才勉強可以修行、傳承殘缺不全的大道。

可惜，洪荒破碎，即使再去修煉大道，即使各族再去彌補大道的殘缺處，也無法恢復如初，達到洪荒三千大道那樣完美的修行境界。所以，現在的修行界才興起了新的修行體系，才有了築卦、列卦、聖者等以卦術推演、修行為基礎的修行體系。

但是，這並不是說洪荒三千大道不可修行，更不是說洪荒三千大道不夠厲害，只是洪荒三千大道留下來的傳承不足百分之一，不足三十三，各族還秘而不宣，根本無法滿足洪荒破碎後各族修行現實，才有無數倖存的洪荒強者、共同推演洪荒不周山之道，開創出先行的卦術修行體系。

當然，洪荒破碎，天道隨之碎裂，天道碎片漸漸的演化成星宇天道、星座天道、大陸天道等，不同的天道之下，要想重修洪荒天道下的法術神通，自是難以有成，艱難程度提高了萬倍不說，就是靈氣、修行資源也奇缺起來，重新開創出可以在不同天道下修行的新修行體系，也就成了必然。

可是，今天，他許倬，竟然看到了道義，洪荒三千大道的道義，散落在星空不知何處的三千大道之一的道義！

“無狀之狀，無物之象。”

他不能理解道義的意思。如果三千大道的道義只看一遍就能領悟，那也就不是大道了。道義，那可是比奧義還要艱深晦澀的大道之義。

“執大象，天下往。”

大象，難道是指卦象，可是卦象怎麼能說是大象呢？

大象？卦象？先天八卦，還是混沌八卦？持有大象，天下修行者便會前來投效，這怎麼可能是卦象？不但卦象沒有這樣的魅力，就是先天八卦，混沌八卦也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