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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輛車從背後開近，速度飛快。他再次轉過身，豎起大拇指，等時機來到，才用意志力讓自己顯形。

這輛車稍微拐了一下，隨即打直方向，只是略略放慢車速。好吧，有進步。他還能怎麼做呢?首先，他可以站在路燈柱底下，其次，他可以多加練習。他肯定能攔住下一輛車。

第十二章

&ldo;……假如你願意留言，我會儘早回電。或許吧。&rdo;

滴。

&ldo;媽的。可惡。稍等一下。該死。聽我說……呃……&rdo;

咔噠。

理察把電話放回底座上，倒車開了二十碼左右，再次檢視路口的指示牌，剛才他在霧氣中開過了這個路口。他用老辦法擺脫劍橋的單向道網路，簡而言之就是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兜圈，直到最終達到逃脫速度，突然朝一個任意方向飛出去，此刻他正在辨認這個方向並嘗試修正。

回到剛才的路口，他努力將指示牌上的資訊和地圖上的資訊聯絡起來。但他就是做不到。這個路口存心被放在地圖上分頁的地方，而指示牌被惡毒的寒風吹得直打轉。直覺告訴他走錯了方向，但他不想走回頭路，因為他害怕再次掉進劍橋交通網的引力漩渦。

他向左轉，希望能在這個方向上碰到好運氣，但沒開多遠就喪失勇氣，冒險向右轉，然後又試探性地向左轉，類似的動作做過幾輪之後，他徹底迷路了。

他暗自咒罵，開啟車內的暖氣。他對自己說，假如你能集中精神看路，而不是企圖同時找方向和打電話，那此刻你至少會知道你在哪兒。他其實並不喜歡在車上裝電話，他覺得這東西既讓人分心又打擾清靜。但戈登堅持要他裝，掏錢給他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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