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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去給桑皇后見了禮。
桑皇后打量了桑舒婉幾眼,見她穿著的那件披風用狐皮滾邊,繞著兜帽圍著一圈蓬鬆灰色狐毛,露出一張白淨的臉兒楚楚動人。
脫下披風交給宮人的時候,也是十分心愛的樣子。
賜座後,桑皇后隨口道:「本宮瞧你這披風不錯,色兒這麼素淨的灰色狐毛,比白狐皮還難得。」
桑舒婉頓時粉面含春:「這是太子殿下十一歲那年獵到的,說是不夠做一件大氅,便送了給我做圍脖。因我的狐皮圍脖太多了,這件又如此難得,掂量了許久,才做了這件披風。」
桑皇后心裡便知道了,這怕是先頭孝穆皇后去世前,用太子的名義賞給她的,也不說破,只道:「披風好,披風穿用得久些,不枉費太子這份心意。」
桑舒婉羞澀地笑著點點頭。
寒暄了幾句,桑皇后狀似無意問:「最近京城可有什麼新鮮事沒有,本宮出去不便,就指著嫂子和侄女們過來說幾句話解解悶。」
桑韶華伶俐的很,立刻搶著道:「皇姑母,京城真出了件稀奇事兒呢,蘭家的小郡主回來了,大家都好奇著呢,可惜沒人見著她,聽說是怕冷,一回去就沒出過府門。」
金二奶奶也湊趣道:「我聽家裡採買的管事說,這位小郡主到京城了,加上這一場雪,連帶著京城的炭都貴了三成呢。」
桑皇后詫異道:「炭貴了,為何?前頭下了幾場雪了,沒見貴啊。」
金二奶奶攤手道:「據說這明王府啊,一天要用兩三千斤炭。」
「一天兩三千斤炭。」桑皇后驚呼一聲:「怎麼能用這麼多?」
「聽說他們家連下人,都要一天用五斤炭取暖,哎呀,從主子到下人都跟凍死鬼樣。」桑韶華捂嘴笑起來,「哦對了,皇姑母八成還不知道,別看人家裡主子少,可家裡伺候的,足足有四五百人呢。還有人說,那明王府的管家竟然是個三榜同進士出身,做過縣丞的,還有好幾個管事都是舉人呢,瞧瞧,她這抖得多大排場啊。」
桑皇后聽完皺起了眉頭:「秋天裡,這位小郡主已經派了兩百多下人提前進京,打理國公府和明王府,大肆採買,弄得洛陽紙貴。這次來,又帶了幾百口子人伺候著,真是奢靡的過分了,便是咱們國公府,上上下下這麼多主子們,也沒到這個份兒啊。」
金二奶奶順著桑皇后的話頭道:「可不是麼,小小年紀便如此奢靡浪費,確實不像話,想必是家裡沒有長輩管教的緣故,娘娘是天下之母,按禮便是申斥她幾句,也是該當的。」
這裡坐著的都是人精,心裡都明白著,桑皇后當然是不會喜歡蘭家小郡主的。
她是續弦的皇后。
幸虧當初孝穆先皇后去的時候,蘭家小郡主的生母潘雁芙也去世多年了,不然以皇上對潘雁芙情深義重的程度,這個皇后的位置恐怕根本輪不到她來坐。
桑韶華立刻討好道:「皇姑母,不如我回家去給她下個帖子,會一會她,見過了之後回來告訴皇姑母這是個什麼人兒,若是不像話,皇姑母是天下之母,當然應該狠狠地責罰她。」
桑韶華與蘭珮瑩素昧蒙面,嚴格地說,大約蘭珮瑩都不知道京城有桑韶華這號人物,但是這不妨礙桑韶華討厭蘭珮瑩。
百姓們看她們都是名門貴女,內裡的地位身份卻天差地別。
蘭珮瑩是王府當家嫡女,金山銀海任意花用,而她只是國公府二房的閨女,吃穿住用,處處受大房的限制。不僅要被國公爺頤指氣使,甚至得受著桑舒婉的臉色。
一想到這些,桑韶華心裡就堵著一口惡氣。
這邊廂金二奶奶同桑皇后言笑晏晏地交談著,另一邊的桑舒婉和母親高夫人對視了一眼,目光不悅。
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