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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下月初一。&rdo;魏氏答道：&ldo;吉日。&rdo;

胡家不但買了沐家對門汪賭鬼家的三進宅子，還把隔壁邱家的兩進宅子一併買下了，所以耽擱到今日。

邱家要搬去慶源房照看自己家新開的布店，他們家老爺子就是邱神針，早有賣宅之意；汪賭鬼可就冤了，汪家祖上出過進士還任過州牧，只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他這裡更是潦倒荒唐，賣了宅子估計很快就得敗光，最後流落街頭。

沐淳看見對面兩戶人家都在騰宅子，已經預見到往後走在街上興許可以遇到乞討的汪賭鬼，還思忖自己到底給不給幾個錢？下晌，就看見胡大郎帶著幾個木工進進出出，得了，她不用考慮，不給，堅決不給，那種人早死早超生。

&ldo;爹爹，女兒有話問。&rdo;沐淳洗完澡照例跟沐爹聊半會。

&ldo;嘿，如此正式，看來你要問的事很大。&rdo;沐二郎正在修剪指甲，以前是娘子幫他弄的，最近娘子身子一日沉過一日，不想拿這些事去煩她。

&ldo;做什麼生意不能讓官府知道？&rdo;

沐二郎一聽，登時作警惕狀：&ldo;難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rdo;

&ldo;我可沒那膽子，是昨日上館子時聽到……&rdo;

沐二郎不信，人家那事怎麼可能讓你聽到。

&ldo;是真的，我耳朵有問題。&rdo;

&ldo;什麼問題？&rdo;沐二郎指甲也不修了，隨時準備戳破女兒的胡頑，小小年紀耳朵就不行了？

&ldo;太靈，很遠的地方都能聽見，好奇怪……&rdo;沐淳如此一說，還讓爹爹做試驗，最後終於讓他相信。

&ldo;估摸著是鹽。&rdo;沐二郎一臉寒霜，隱隱的還有興奮：&ldo;要麼就是私鑄銅錢。&rdo;

沐淳醍醐灌頂，她怎麼能忘了鹽，王家財傾四縣，就是沒拿到鹽引，估計要在此事上插一手，貪婪逐利是人之本性。她更傾向於相信前者，王季遠想私鑄銅錢也得他先有那個本事才行。

&ldo;下月初一是吧？&rdo;見女兒點頭，沐二郎暗自道：還有三天。然後他壞笑：&ldo;嘿，你爹我碼頭上可有不少熟人。&rdo;

沐二郎善交際，發跡後也沒忘了碼頭上的工友，見著總是會問聲好，關係不錯的還送幾塊香胰子，如果真需要人家眼睛看什麼東西，應該不難。

&ldo;好了，這事你放下，早早睡覺，明日還要上學。&rdo;沐二郎囑咐完快步回房。

顧杏娘在拍沐秋兒入睡，聽得相公問自己耳朵靈不靈莫名其妙，道：&ldo;我多大歲數，耳朵咋就不靈了？&rdo;

沐二郎納悶：&ldo;那是遺傳的誰？&rdo;

&ldo;啥？&rdo;顧杏娘覺得自己老公腦子有問題，說話總是讓人聽不明白。

初一很快就到了，沐家門前鞭炮齊鳴，鬧了大半個時辰。

&ldo;沐家又咋了？開二店啦？&rdo;

&ldo;不是沐家，是對面的胡家魚商。喏，就是從羅衣巷搬過來那家新戶，買汪家宅子的。&rdo;

&ldo;喲，想來和漁監司關係極深厚哇。嘖嘖，我大舅子的外甥女婿的堂兄的連襟就是販魚的，咋沒聽說能如此闊綽？那魚價錢和拿貨都是有定數的，能賺這麼多定是有門有道，厲害了胡老闆。&rdo;

&ldo;可不是，一出手兩間大宅。&rdo;

&ldo;讓讓……讓讓&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