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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走的時候，孩子還沒一歲呢，眼眶早紅，背過身子拭淚。

真是！男人們不在，後衙真成了一院子的怨婦。沐淳不想讓自己沉浸在哀怨擔心裡，再不開懷，沒等尹子禾回來，她就先厭食厭死了。

&ldo;來，我教你們個新鮮物什，咱不鬥別的，鬥地主吧，三個人剛剛好，找些木頭牌子來……&rdo;沐淳說著瞟了眼哪涼快哪呆著去的碧雲碧雪，見這兩個丫頭好像在若有所思。心神微動。

二人借著找木片，跑到院子角落去嘀咕。

&ldo;碧雲，少奶奶別是跟兩個姨娘商量好的吧？那些話聽得我直想笑。什麼若不是為銀子絕不嫁進蔣縣丞家，騙鬼呢！什麼花家女兒模樣好，我看她連咱一半都及不上。宰相門前七品官，她這等相貌，又只是一個老童生的女兒，能進官爺家吃喝，還不夠知足的？&rdo;

&ldo;她是過了幾年好日子就忘了外頭的艱難，逢災年賣兒賣女啃樹皮的少嗎？官爺家至少不缺一口吃的，別人見了還得給三分臉面。&rdo;就如她跟碧雪們，以前在安樂伯府，後來在恩封公主府，上哪不被人好生敬著。

沐淳依然聽進了耳朵，別說這兩人還在院子裡，就是去到前衙大門，或是窩在自己房裡，她只要想聽，一樣能聽見。真是拿這兩個沒辦法，前些日子縣令大人在家，碧雪的穿著越來越精細，別人見了說京裡小官吏家的小姐也不為過。

多思無益，等男人能活著回來再說吧！三十九天了。

黑氂山大雪已化，草樹開芽，經過二十九天的堵圍，把包圍圈縮小在這座大山處。一個個黑壓壓的營帳環山而立，好比給黑氂山戴上了項田圈。

&ldo;大人，第十天了！&rdo;丁十三說道。

尹子禾陳昂沈林康西都督項成，以及新帝派來的威遠將軍，五人把寧王圍在黑氂山整十天。此山山勢因形同一頭大氂牛而得名，寧王幾百人就藏在牛角上，退無可退，卻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駕勢。

用過火攻，用過箭攻，也派過刺殺先鋒，除了損失三四千人，連寧王的一根毫毛都沒拔下來。

尹子禾朝威遠將軍一拱手：&ldo;將軍，以您之見該當如何？&rdo;

威遠將軍滿臉虯須，年近五十，乃是先皇最倚重的戰將，他憤憤道：&ldo;若老夫能作主，不需跟他談勞什條件，直接困死得了。偏左丞大人以我朝從未出過反王為由，請聖上必須捉他回去受審！這要活口，就太讓我等為難了。&rdo;

項都督道：&ldo;寧王腦子到底裝的什麼，他此前不是向聖上提出想回京？現在讓他回京卻又不願。&rdo;

&ldo;非也非世，別忘了他那時還有個條件，要聖上先免了他的罪，可不是回京去受審的。&rdo;陳昂解釋道：&ldo;何況左丞大人在最後關頭扶持的是聖上，不是他，傳言二人並不和睦想來是真。你我都知況相此舉有拿他牽制聖上的意圖，他回京後或許生不如死，他又不是真蠢，還能不知？&rdo;

項成搖頭失笑：&ldo;嗐，的確是我把他想得太蠢了。&rdo;

陳都督也笑幾聲，像是無意間想起了什麼事，說道：&ldo;昨日我見了一魏姓男子，他自稱在我的帳外等了數日，說李氏之弟李鍾與他極為熟悉，也跟寧王相處過不短的時間，知曉他們的軍械糧草以及與城中何人聯絡過。&rdo;

眾人噤聲，打起精神認真思量這個訊息。

&ldo;可是叫魏聰林，碧水人士？&rdo;尹子禾問道，言語間好像早就知。

陳都督淡淡點頭，眉一抬，&ldo;正是，既然曾知縣問起，我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