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回 悼甥男悲慟生異心 憶同袍當街苦吟詩(第2/4 頁)
人哄好。夫妻二人正言語間,忽的夫人臉色轉白,蹙眉道:“你回來我又想到飛揚,一時又是氣又是傷心,倒是把正事給忘了。”
“什麼正事?”
那李夫人立刻屏退左右,正色道:“我且問你,這飛揚的死,你心裡惱是不惱?”
“夫人此話怎講?”
“不瞞你說,這幾日我心內是五味雜陳,你說說,咱們李家為了這大宋朝是盡心盡力,叔叔李士彬和你堂兄李懷寶皆被俘,生死未卜。這金明寨的爛攤子,皇帝不交給叔叔的另外兩個兒子李懷義、李懷矩,獨獨交給了你,夫君可曾想過這是為什麼?”
“夫人,這官家用人,自當有他的考慮,而且我與懷寶哥哥年紀相仿,而懷義、懷矩尚且年幼,怎生能挑起這個重擔?而且皇上對我李家有恩,不僅追贈叔叔父子二人的職位,也提拔了兩位兄弟,夫人何來不滿?”那李馭疆蹙眉,覺得這婦人一向只知操持家務,怎的今日想法如此之多?
“夫君此言差矣。官家是有官家的考慮,我們也該做個明白人。你看看,官家將叔叔的兩個兒子,你的兩位堂弟提拔成了左侍禁,看著好像是保護李家後人,實則是在削弱我李家的勢力,偌大的金明寨,不讓你兩位堂弟插手。單單指派了你來接手這麼個爛攤子,說起來,這皇帝打得是什麼主意,夫君你心裡明鏡兒似的。他是不敢再讓懷義、懷矩插手,把他們調得遠遠的,你對金明寨完全不熟,那叔叔舊部你說有幾個是對你服氣的。而且夫君你的性格懦弱,不如懷寶哥哥他們仨兄弟性子剛強,他讓你繼任金明寨主帥之職,又派出個徐碩前來。但是那徐碩是什麼人?那劉平又是什麼人?虎狼之將!徐碩初來乍到,便拿我飛揚開刀,以儆效尤,合著我李家人就成了他殺雞儆猴的一隻雞了!”那李夫人越說越氣,一時間痰迷心竅,咳嗽劇烈。
李馭疆聽聞夫人此言大驚,一面伺候夫人喝了水,一面安撫其情緒,口中卻道:“夫人,你老實告訴為夫,這話是誰跟你說的?你一向在家操持家務,精於女紅,琴棋書畫,哪裡來的這麼多朝政理論?
“你也別嫌我一婦道人家言語卑微,這飛揚的死,令我心灰意冷,我又不是目不識丁的尋常女子,想我陸家,雖事商賈,卻也是書香門第,你真道我連這點情勢都瞧不出來?“
“不是瞧不出來,而是瞧出來了,這也不是夫人您會說出來的話,定是有人教唆。”
“夫君,你莫要言及左右,我且問你,難道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地為大宋朝賣命,眼看著李家心血一點點被消耗掉?”
“夫人你這話是要被殺頭的呀,此言大逆不道。你怎麼一點不知分寸。”李馭疆神色漸變,料定夫人有人指使,心內不禁憂懼,厲聲道:“夫人,此話莫要再提。若是因了飛揚一事,與那徐碩翻臉,無異於以卵擊石。徐碩背後是誰?是范仲淹,是大宋朝。你若是覺得我用手裡僅存的李家舊部就能跟他抗衡,那真的是小看了宋朝的官家。更何況,你看看現在金明寨是什麼樣子?山河破碎,百廢待興,難道你就不能養精蓄銳,培養勢力,以待時機嗎?”
“現在就是時機!”
正說著,自屏風後走出一人,李馭疆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府中的燒火丫鬟藍玉。要說這藍玉,倒不是李馭疆貼心家奴,來府上兩年,只是這藍玉有個絕活,燒得一手好菜。當年夫人在大名府靈傑莊吃飯,偶得一道“煿金煮玉”,夫人是臨安人,打小便吃這道“煿金煮玉”,不想在大名府竟然有比臨安做得還地道美味的“煿金煮玉”。其煿金,炸的金黃,口感酥脆;煮玉則清淡爽口,自那金黃的酥脆的春筍之中流出溫熱的玉色筍粥,味道清新回甘,脆中帶著軟糯,竟是比臨安春筍還多了幾分甘甜。
夫人當即便叫了店家,定要見見這“有一手”的庖人。不想所見竟是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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