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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咬了咬下唇,“那,你喊我華熙吧。”
男人莞爾,“這麼快就跟著我姓了?”
“嗯,就算只是暫時的,你也算收養了我,爸爸。”
“……”華夏臉上一僵。
“爸爸。”男孩不長眼色的,又重複了一遍。
“……”
華夏摸了摸自己的臉,雖說二十二歲的年紀,是比較尷尬一些,被孩子喊作“叔叔”已是見怪不怪。不過,驀地被人喊了一聲“爸爸”,還真是——
“要不,你喊我哥哥吧?”華夏打起了商量。
“不行,管我吃住的,就是爸爸。”男孩顯得很執著,“而且,不是爸爸媽媽的話,是不夠條件收養我的。”
男人乾笑了一聲,自己完全沒打算收養他吧。
不過,爸爸就爸爸吧。
華夏也是年輕人,覺得被人這麼稱呼還挺新鮮的,便應下了,“哎。”
多年後的華夏,再想起這一幕,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當初只是簡單地養了個兒子也算了,可他哪裡知道,別人都是養兒防老,他卻是含辛茹苦的,養了一匹狼!
那時,正是華夏大三的暑假,一時半會還沒找到中意的實習醫院,便偷了個懶,留在家裡“看孩子”的同時,偶爾畫個畫。
事實上,他完全不用擔心生活費的問題,畢竟自己除了拿手術刀,還可以拿畫筆。繪畫方面,他從小就很有天分,國內國外,大大小小的比賽,也算是戰功無數,捧回了無數獎盃。
所以,一旦手頭緊張了,隨便賣一幅畫出去,也夠自己吃上一年了。
不過,一個擅長做精細活的男人,並不表示他在其餘方面也能出類拔萃。
起碼,華熙在這裡待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看透了這個男人的本質——生活不能自理!
華夏僅用一下午的時間,打碎了十餘個湯碗,烤焦了幾對雞翅膀,不小心搞得下水道堵塞,以及帶上華熙出門買衣服,迷路了快兩個小時之後,被華熙熟門熟路的帶回了家。
然後,他悲劇的發現,自己丟了鑰匙。
這都不是事!華夏對待自己特別寬容,凡事習慣了不溫不火,不驕不躁的他,非常淡定的包容了自己犯下的錯誤,然後給開鎖師傅撥通了電話,“能麻煩您過來一下嗎,我這裡是——”
“泉海路,12號。”對方熟練地報出了地名。
華夏一怔,只聽對方無奈的說:“兄弟,你這個月都第幾次了!”
“……”
等待開鎖師傅來的過程中,華熙蹲在門口,頂著太陽吃了兩根冰棒,然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看向了華夏,有些天真地問:“爸爸,你給人做手術的時候,會不會把手術刀落人肚子裡?”
“……”華夏嘴角微微抽了抽,“我只給人做過助手,沒有主過刀,不過這樣的錯誤,應該不會犯。”
華熙有些懷疑,這麼丟三落四,笨手笨腳,真的是學臨床醫學的嗎?
半個小時後,開鎖師傅風塵僕僕的趕來,由衷的勸說:“最近不是出了那種密碼鎖嗎,要不然,換個那樣的吧,我少收你一點錢。”
“不用!”華夏一口拒絕,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對數字從來都是過目即忘。
師傅沒轍了,幫他撬開了鎖,又換上了新的,然後將三把鑰匙交給了華夏,“這次可拿好了。”
“嗯,謝謝。”華夏付了錢,然後將鑰匙分開,一把帶在身上,一把留在客廳裡,餘下的一把,交給了華熙,“我可能經常出門,鑰匙你拿好了,出去玩的時候記得鎖門。”
華熙鄭重的收下了鑰匙,然後吸了吸鼻子,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那鑰匙攥在手心裡,感覺沉甸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