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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兒斜眼瞟著我,那眼神似鷹一般銳利,我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個微笑,僵在一旁。剛才那一瞬間,我只覺得這個老頭子像極了電影裡那種從棺材裡爬出來的老乾屍。老頭兒號完脈,又解開白軒涵的衣帶左右摸了摸,最後翻開白軒涵的眼皮瞧了瞧才算完事。這老傢伙兒一個字都不說,叫人實在放心不下,我提著膽子問道:「李爺,他的病如何?」
李老頭兒這才不急不忙道,「傷口發炎,寒氣入體。須得靜養,藥煎好後,會有人送來。」我道了謝送走了他。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那這算什麼?山清水秀出怪民?現下腦子裡雖然亂成了漿糊,但我也無心去想,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正午時分,小小送來一碗湯藥和一碗舂碎的草藥。這藥味兒甚大,臭不堪言。我伸手欲接湯藥,誰知小小側身一閃躲了過去。剛才那一個側身,快捷而靈敏,且那碗黑乎乎的藥未起一絲漣漪,這也是個練家子。小小笑道:「舒公子,二當家的請您過去吃飯呢。」
「不用了吧,我還得照顧我家公子。」我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多有尷尬。小小不依饒,「舒公子放心,我會替你照顧好他的。你快去吧,要不然呀大當家又得生氣。」大當家?那個疤臉男人,他那副模樣的確不好惹。
小小一面推我一面催,「舒公子,快去,樓下有人等著,他們會帶你過去。」極不情願,兩步三回頭,「煩請你餵慢點,別嗆著他了。」小小連連點頭:「我知道了,舒公子快過去。」磨嘰了半天終於出了房門,樓下站著兩個小孩,約莫十一二歲的模樣,長得青澀,帶著山裡孩子的清秀純真,他們一見我便齊齊喊著:「舒公子。」十分有禮貌,這家教不錯。
我方下樓,兩個小孩就迎上前,「舒公子,這邊請。」既來之則安之,現下無性命之憂,白軒涵的病也得到了救治。我如今就趁此機會好好套套近乎,摸一摸這窩土匪的情況。我嘿嘿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一人道:「小八。」
一人道:「小九。」
「小八,小九。你們大當家的叫什麼名字?」我隨性將手搭在他二人肩上,套近乎套近乎,先要近,再來套。小八應道,「外人叫他九道疤,我們叫他九爺,有時候也叫大當家的。」
九道疤?那傢伙的臉上的是有些刀疤,看著就覺得疼。轉念又一想,這土匪臉上的疤與現代社會黑道之人的紋身一樣,都是一種標誌象徵。沒再深想,我繼續問道,「那你們的二當家叫什麼名字?」
小八、小九齊齊捂嘴偷笑:「等你到了就知道了。」這兩個小傢伙臉上的笑容詭異得很,我心有不安。來至山寨中央的迎風堂,堂前是一塊空地,鋪滿石子,左右兩方各自立著一排拿刀的小土匪。「舒公子。」氣勢有些過頭,我不由地腳下一軟,險些跌倒。
小八小九忙將我扶正:「公子,快進去吧,當家的在裡面等著你呢。」我抬眸正望過去,但見那九道疤正坐於堂中惡狠狠地盯著我,九道疤身旁坐著一個紅衣女人。這女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方進屋,紅衣女人別過臉來笑道:「舒公子,幾日不見,你越發可喜了。」幸得是白天,要是晚上,我耽怕是要嚇出病來。不是鬼,勝似鬼,陰魂不散。「十一娘?好巧啊,我們又見面了。」繼續假笑。先前在桐城她那逼婚的氣勢就讓我大驚,如今再得知她是這迎風寨的二把手,我又落入賊窩,貞潔不保啊。
十一娘眼神變厲:「怎麼?見著是我,舒公子你很失望麼?」我連連擺手,「不失望,不失望,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失望?」十一娘厲色稍解:「不失望便好,舒公子,快請坐。」我本想離那兩人遠些,一眼掃過,這桌下只剩一張凳子,好巧不巧,這凳子偏偏緊挨著九道疤。我只好提著膽子走到九道疤身旁落座。自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