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3/4 頁)
餘裴懷慎一人:“李公子氣色好多了。”
“仰賴蕭公子仗義相助。”
裴懷慎還當他今日狀態不佳,轉瞬就恢復了,“此番為感謝蕭公子,也是為辭行。”
蕭玄舟請他入內相談的動作微滯:“辭行?”
“耽擱了這麼久,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耗著。”
裴懷慎不吝溢美之詞,誇讚蕭玄舟助人為樂的高潔品行,那場月下打鬥根本不曾發生過一般,笑容親切熱忱,“聊贈金銀俗物,望蕭公子不要嫌棄。渠水以東的地界,只要蕭公子有意,在下會傾力相助。”
金銀是淺表的償還,重點在後。
蕭家作為各大世家中的“後起之秀”,難道不曾對渠水以外的地界蠢蠢欲動?正如裴懷慎也將產業伸展到了這裡,無主之地豈非最好把握?
這是一種隱晦的暗示,哪怕蕭玄舟表明並無此意,裴懷慎即刻便能說自己不過是在說商業來往的事。
“李公子客氣。”
蕭玄舟語調溫和,神情卻有些淡,連得體待人的淺笑都仿若霧裡看花,“這等誠意,我所為遠不能及。不知李公子接下來欲往何處?”
裴懷慎興味道:“難道蕭公子又要順路?”
笑意猶在面上,眼底卻沒有分毫溫度。
針鋒相對的癥結自隱秘間冒出毫不起眼的尖銳一角。
蕭玄舟不疾不徐地道:“李公子傷重,葉姑娘體弱,僅憑謝公子一人,真能安然無恙地次次
全身而退嗎?”
“我知蕭公子深明大義,但這終究是在下自己的事。”
裴懷慎客氣有禮,言辭間條理有據,“方才蕭公子還說我氣色好轉,傷重也有痊癒的一日,總不好事事仰仗外力。”
蕭玄舟視線落在被圈在小小杯盞中的一方清水,笑了一笑:“李公子所言甚是。不妨再留幾日,養好了傷,才更能符合所想。”
裴懷慎指節無聲地扣在桌沿,氣定神閒:“蕭公子果真思慮周到。”
“盡人事罷了。”
蕭玄舟抬眸。
目光交錯,俱是從容不迫。
似短兵相接。
……
岑惜也向大家辭行。
“我在屋後還種了些魚腥草,再不回去,怕它們蔫死了。”
她有些侷促,情緒褪去後難以面對眾人的視線,對著人群中最為熟悉的尹蘿道,“我也沒什麼能報答的,家裡還有幾罐桂花蜜,見姑娘大約喜歡,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尹蘿看她雙手不安地交握:“不嫌棄,我最喜歡桂花蜜了。”
“我的桂花蜜鄰里四坊都說好。”
岑惜面容一下子有了神采,“姑娘嘗過就知道了。”
尹蘿好像聽出一點邀請的意味。
岑惜鼓起勇氣對她道:“我想與姑娘說幾句話,姑娘可以和我稍微走一走……嗎?”
尹蘿點頭。
她感覺姬令羽要搞事了。
謝驚塵平靜地起身。
裴懷慎將將坐直的肩膀又鬆懈了,略微無奈地道:“早去早回。”
她能從家裡跑出來,就知道是個待不住的。
身子又不好。
往後可得費心思養著。
顯然當下便有深諳此道的人。
裴懷慎索然地告辭離去,沒有留下繼續做場面功夫。
蕭負雪的目光由外收回。
他從始至終都很安靜,那張和蕭玄舟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分毫波瀾。
姬令羽甚至沒有加入其中,很規矩地遊離在外,只遙遙地看了這方一眼。
即便他有記憶佔據先機,要同時對付這四個人也實在困難,無法將尹蘿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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